金山这回又被玄羲问的哑口无言,只能端正坐好,把手放在膝盖上,咬了咬嘴唇,像是一个等着师傅指正的老实学生。
“那又为什么在诗和故事里,老夫少妻就是值得歌颂的爱情,而少夫老妻之中只能满是阴谋、契约?”
“这些约定俗成是从哪里来呢?甚至连母后都受了所谓’传统‘的误导。”
玄羲坐在地上有些无所谓地晃动身体,接连发问,让金山回答不上来。
“竟是如此吗......”
金山犹疑着不知应当如何作答。
江云依所言,只是先王后当年的推断,凭借着推断找到了食血者的后人,但这能说明什么?让人心存芥蒂的年龄差,从而引出的后人,必然有它的可取之处。
可是,事实真的像先王后和江尚宫揣测的那样吗?
真正的事情,必然只有当年深深相爱的玄颐和徐三娘才能知晓。
由这些猜测就能推断后来发生的事吗?就能推测出金山和玄羲是因为契约的缘故吗?
玄羲看着金山犹豫的样子,心里有些窃喜,看来金山对原本深信不疑的江尚宫的话,逐渐有了动摇。他忍不住侧过脸轻笑,白玉般的鼻梁,划出一道完美线条。
他转过头眨眨眼睛,立即趁胜追击,道:“若你仍不信我的话,不如,我们放弃北上,改成南下。”
金山眼睛一瞪,不明白玄羲在说什么浑话,“这是为何?千辛万苦走到这里的,说改就改,如同儿戏?”
接下来玄羲的话却让金山心头一暖,他一计得逞似的笑了笑,“你忘啦。厉宗有不少子孙在最南边的黯州。如果真如江尚宫所言,你和我是因为血契才在一起。那祖先的契约又不止影响我一人,厉宗的后代一样也是太祖后代。”
金山恍然大悟,没错,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