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失礼吧!这话在袭香的嘴边绕了一圈,又被吞了回去,她迟疑着点了头,才轻声应和道,“奴婢这就去。”
等到两人走得远了,旌蛉才开口道,“少夫人,奴婢瞧着曲大奶奶未必是那么听话的人,您这三言两语的怕是不大管用的。”
在旌蛉的眼里,少夫人多少有些色厉内苒了,大宅门里待的久了,旌蛉也算见过世面的,含玥这个少夫人在她眼里,样样都好,可就是有一点,下手太软了……
如果不是跟着少夫人偷偷听了个壁角,她还想不到曲家大奶奶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怂恿奴才危害国公府的嫡子,别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就是没有,这种事传到世子爷耳朵里,不把曲家搅个天翻地覆,都对不起世子爷的脾气!
而今,少夫人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打发了人,瞧这意思,也不像是打算与世子爷言明,这就有些让人疑惑了,少夫人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挑了这样的下下策呢?
含玥意一时也没有答话,而是走出去几步才缓缓开了口。
“比起我这样的软刀子,自然有一劳永逸的法子,不过,曲家怎么说也是有世袭爵位的,动了他们家明媒正娶的大奶奶,就算曲家不出头,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以此做文章,只怕,不论是国公府,还是世子爷,身上的麻烦都不会少的,这么一算岂不是得不偿失?”
旌蛉轻轻抿了抿嘴,一时也没有再问下去,“还是少夫人想的长远!”这理由冠冕堂皇的,字字句句都有深意,可是话说回来,她还是觉得少夫人心软。
含玥沉默下去,这些摆在台面上的道理,谁又不懂呢?只是含玥想的却更深更远,她自己是经生历死过的人,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况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这样的运气,能脱身在别人身上重活一回,既如此,她又有什么权利可以妄断旁人的生死呢?
刚刚睡醒的祺哥儿有些蔫蔫的,头枕在含玥的脖颈之间,那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含玥头上的饰物不少,生怕刮到这孩子的脸颊,她微微侧了头,换了换姿势,正想着要不要给祺哥儿添一件厚实一点的衣裳,迎面就见薛凤潇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
“燕云卫里的弟兄走了,我想着去老太太屋里找你,没成想却扑了个空,所幸回来歇一会儿!”
薛凤潇不禁揉了揉眉心,他脸上有微微的潮红,你这就像是喝过酒的样子,这个时辰,还不到开席的时候,居然就先把酒灌上了,也不知道他之前垫没垫一点肚子。
含玥就吩咐旌蛉道,“去让流萤煮一碗解酒汤过来!”
“用不上,我也没喝几杯,不过是他们敬酒过来,我不好推辞罢了!”
“那也不行,待会儿还有宴席等着呢……”
含玥的话说了一半,就被薛凤潇握住了手,“等等,别忙,我有话要跟你说!”
含玥眼神一闪,原来,他是特意回来堵她的,瞧她这样子还是要紧事儿,含玥思量之间,薛凤潇已经打发伺候的丫鬟出去,一时间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下咿咿呀呀说话的祺哥儿了。
这孩子好动,抱了一会儿,含玥就觉得手上酸疼,索性起身就把祺哥儿小小的,肉团子一样的身子,塞进了薛凤潇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