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林老三不知好歹,生个闺女跟传家宝似的,我看咱也不用太客气。跟老爷有点渊源又如何,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陈谷子烂芝麻,早该翻篇了。”
“就是,还拿刀吓唬人,也不想想咱少爷什么身份。就这么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咱少年能屈身来这么多次,简直就是天大的面子。要不是老爷念着林老三那点旧情,也不会让少爷娶她家闺蜜做妾了,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娘们,还想当正房,配吗她?”
状元楼二楼靠窗的位置,曹劲雄主仆五人叫了一大桌子菜,两名仆人站着护卫,另外两人坐着给曹劲雄陪酒,分工明确,等级森严。
那曹家少爷长得白白净净,膀大腰圆,满脸都是肥肉,显然平日里生活过得太好,加上不用干粗活,日积月累攒下的富贵。
李旦很难想象,就这么个两百斤的大胖子,是怎么爬上山来的。
“哼,既然老家伙六亲不认在先,就休怪本少爷不念旧情。会点武功刀法了不起?等回了县城,老子随便叫上百八十人,连夜给他把那破房子拆楼,看他还能住哪去!”曹劲雄喝了两口酒,立马面红耳赤,眼冒寒光。
刚刚在那林老三家里,差点就挨了杀猪刀。然后一路小跑到这四方街,早累得喘不过气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就是了。
“李旦,这曹家大少爷可是南山县的地头蛇,有钱有势,咱可惹不起啊。还以为你真要去杀猪,我说呢,你一个种西瓜的穷小子,哪来的猪杀。”
角落里,头戴斗笠的年轻人点了半壶酒,一盘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短装束发的少年则趴在桌上,连头都不敢抬。偶尔摸两颗花生往嘴里塞,也不敢嚼出声来。
这窝里横,跟在外头横,那是两码事。
“这猪也分三六九等,杀完猪后怎么做?红烧,锅闷,熬汤,一人有一人的做法。喝酒也是一样,猪喝醉了还是猪,有些人醉了可就不是人了。你要是也想杀猪,那就好好睡一觉。”
李旦说到这,一指轻点在林青后脑勺,少年头一歪,立马睡着打起了呼噜。
神魂入梦,还真就梦到了猪群在田野间撒腿狂欢。
李旦随即仰头喝完酒,起身跟着胖子一行下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