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人蜕变成“神”的第一步。

为什么说武道修行是条断头路？正是因为，玄窍境如同天堑，是千万年来，所有武夫都没办法逾越的鸿沟。

所以，江湖上少有飞天遁地的传说。神仙，都藏在那深山里。

“景老太婆，你这岁数，放在普通百姓身上，早该进棺材了。可作为一个外罡境大宗师，你的龙牙枪却又太轻，拳头也太软，实在是难以让本庄主提起兴致啊。”

公孙烬一剑横空，罡风顺剑势而去，状如飞鸿，将老妪连人带枪，逆流而去数丈远。

而他自己身前的水流，隐隐于半空中悬停了刹那。足见这一击，有多大的威势了。

那祝青山肉眼凡胎，可李旦这位道教大天师，见过多少高手？见识过多少神通？

虽然现在没了修为境界，可眼力还在。公孙烬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恐怕距离玄窍境就只差半步了。所以他才会三番四次故意激怒景甜甜，希望老妪拿出最大的实力，拼命！

而这，或许也是公孙烬先前想要斩杀李旦的原因。

“是吗？看来老婆子我真的是年纪大了。不过你公孙老狗想拿我当垫脚石，成你的玄窍大道，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景老太婆不死，还能阻我片刻。你一死，这个苦心经营的世外桃源，就该血流成河了。此战，你景甜甜进要拼命，退也要拼命。除非你放得下这里的一切，带着你那杆破枪远走高飞，你能吗？哈哈哈哈……”

公孙烬仰天狂笑，尽管他的大部分笑声，都被急流所掩盖。可上方的李旦，还是能听见那股笑声之中的霸道与自信。

是啊，进要拼命，退也要拼命，这分明是一盘死棋。

原本还想提醒老妪的李旦，硬生生把话给吞了回去。

正如公孙烬所言，知道了又如何？

天地死一般寂静，不知不觉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溪流中的两位武夫，相持许久，谁都没有动。李旦站在岸上，始终握着那把无名飞剑，同样没有出手。

祭出飞剑容易，动个念头而已。可若一剑不中，被公孙烬以罡风拘了去，便再无退路。

不动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