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邪魔妖道，你有何资格教训寡人？以为会一些旁门左道，就能翻云覆雨吗？青鸾国在寡人的治理下，日益强大，百姓安稳富裕，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这是何等的功德？你说京城的百姓早早便在屋中入睡，是因为害怕寡人？简直一派胡言！矩不正，不可为方。规不正，不可为圆。这是寡人的规矩，难道他们不该恪守吗？不敢对寡人感恩戴德吗？”</p>

老皇帝面红耳赤，尽管站在高天之上，胆战心惊，可比起害怕，更多的还是身为一个帝王的愤怒。</p>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p>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p>

你一个山野之人，凭什么指责一位帝王？</p>

“规矩？说的很对，帝王有帝王的规矩，可百姓也有百姓的活法。好的规矩，能让人安居乐业。可糊涂的帝王，只会招来灾殃。青鸾国的劫数，不远了。”</p>

李旦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漆黑的城池，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p>

想让身旁的老皇帝认错，显然是不可能了。让他主动退位，更是痴心妄想。那么，能走的路便只有一条。</p>

只不过此时的他，有必要让老皇帝死得明白。</p>

李旦摇摇头，突然朝前方的虚空挥了下衣袖。黑暗中，立马浮现出一幅幅画面。</p>

有秀才头悬梁，锥刺股，点灯看书。</p>

有员外郎喝着酒，吃着菜，笑看侍女歌舞。</p>

有年迈的老夫妻坐在门前喝茶望月，回忆着年轻时候的故事。</p>

有少年郎趴在自家墙头，往隔壁的姑娘闺房扔着石子。</p>

老皇帝看了许久，眼中所见皆是那太平盛世，歌舞升平，便有些洋洋得意起来。</p>

“仙师让寡人看这些，是想称赞寡人的功绩？大可不必，为君者，自当以百姓为先。正所谓水可载舟，亦能覆舟。寡人在位近一甲子，从未做过对不起臣民之事。”</p>

老皇帝的声音铿锵有力，说话间，双手背负，把腰杆挺得笔直，然而李旦却是眉头紧蹙，再次挥了下衣袖。</p>

于是老皇帝的耳边，响起了许多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