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儿臣回京主要也不是为算账,算账只是附带;主要还是为了催促粮草和军饷,否则再拖些时日,三军就有哗变的可能,整个河北可能都要遭劫!”
“王黼,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三个月没有一粒粮草,没有一文军饷,也没有给我任何解释,你这究竟是要闹哪样?就是想要本太子死在乱军之中是不是?”
“陛下!太子殿下信口雌黄、污蔑臣!臣冤枉!”
王黼一听,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但随即条件反射般的大呼冤枉。
他终于意识到,赵桓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回京了。
按他这么一说,又是有人杀他,又是有人捣鬼的,大军至今还没见到粮饷,理由十足!
换成谁都可以跑回东京告状!
但赵桓凭什么质问他,这事儿又不是他干的。
刚开始东征梁山的时候押着粮草不发的,是杨戬,跟他没有一文钱关系。
几次三番要杀他的也是梁师成和杨戬。
他王黼干了什么?
刚上任没几天,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好不好!
这屎盆子凭什么扣在自己头上!
“陛下!臣刚坐上太尉的位置,刚去署衙没几次,刚认清门朝哪,杨戬留下的一大摊子烂事儿都还没理明白,太子说的那些事怎么可能是臣干的?臣可要冤枉死了!”
赵桓立刻反诘:“依你所说,诸事跟你皆无关系,都是梁师成、杨戬所作?”
王黼脸色变了又变:“我并没有那样说,这件事是不是因为没有及时上报、或者是上报了下面的官吏有所怠慢、或者是朝廷已经有所动作暂时还没有传到太子那里,都有可能,太子何必非要以恶意揣度大臣?”
赵桓道:“我手下戴宗每隔五日传递一次消息,驸马曹晟也亲自去你那里催过,那时你已经是太尉,这件事不存在上报不及时的问题,你也必然知晓!”
“既然大军的粮饷所求已经及时上报,那么至今大军没有收到,就是你这边有所延误,而无论是你手下人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你都逃脱不了罪责!”
“现在想推的一干二净,还妄图寻找替罪羊?王黼,你阻挠剿贼,如今河北、淮西、江南丢了半数,罪责全都在你,你责无旁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