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阳转着眼珠子四处滴溜一圈,这才掰开她的手,低声重复了一遍,“你说你得罪了三爷?可是当真?”
“是......”南巧儿望着蔚蓝的天际,将这两日发生的倒霉事都娓娓道来。
听完后,惜阳已是满脸震惊又害怕,“巧儿,平时看你也挺规矩的,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你居然敢对三爷动手,这,这要是被抓到,可不是小罪啊。”
“我知道,当时脑子糊涂了,可能被撞得有些晕,也可能被那狗狗给气昏了头,事后,我,我真的也很后悔......”
“所以今日一大早三爷召见丫鬟,就是为了将你找出来?”
南巧儿沉重的点了点头,“是。”
“那你现在该怎么办?”惜阳愈发焦急起来,“不如,不如你逃吧,离开国公府,跑的远远的,这样他就抓不到你了。”
“不行,不行。”没等南巧儿说些什么,她自己就先否定了,“你爹娘总不能跟你一块,况且你未脱奴籍,根本哪都去不了。”
“那你自己赎身吧,我那存了五六两银子,你平时那么节省,肯定比我多吧,你再与你爹娘说说,拿出那么几两应该也不是问题......”
“惜阳。”南巧儿闷闷的打断她的话,“我数过了,自己的存银只有三两不到,我家也不可能有存银给我用,我弟读的私塾学费可贵了,笔墨纸砚,买书籍都要钱,家里收入基本依赖我的月例,哪里还有钱赎我出去,我爹娘倒是巴不得我再多做几年工,多赚些钱养家呢。”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悲哀,好像她在爹娘眼中不像是一个女儿,反而更像一个赚钱的工具。
她从未尝到过爹娘对弟弟呵护疼爱那般的滋味。
她从能平稳走路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帮着家里干农活了,弟弟却可以坐在家中,吃着果子,读书写字。
但她倒是不嫉妒弟弟南瑾禹,他从小就很乖巧,爹娘偷偷给他吃的东西,他都会想办法留下来一小半给南巧儿。
所以,与其说南巧儿当初答应爹娘来国公府做工是为了养家糊口,倒不如说是为了弟弟能够过得更好。
她希望弟弟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日子能过得好些。
“你怎么这么傻呀。”惜阳气恼的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要扶持家是好事,可我们是女子,总得多为自己考虑些的,怎能过得如此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