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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再长，终究有尽头。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秦怀风骑着枣红马的身影，出现在泾州城外的泾水河畔一处高坡上。

连云堡到泾州城的路程并不远，但秦怀风足足走了一夜，身上衣袍更是沾染了无数血污。

他一路上，足足遇到了大大小小七队突厥兵。

由于秦怀风身上衣袍是大唐边军的样式，几乎所有突厥兵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放箭。

于是秦怀风便顺理成章地把见过的突厥兵送上西天。

此时，秦怀风目光眺望远方。

远处官道上，一队二十几骑的突厥兵，正在驱赶一队俘虏。

对于什么都缺的突厥人来说，健壮的大唐百姓，是非常有价值的奴隶。

他们劫掠完财货，还要掳掠大量人口，带回突厥作为劳动力。

秦怀风一路走来已经遇到至少三队突厥兵，在做着类似的事情。

那队大唐俘虏，全部被绑着手，连成一串往前走。

有走路稍慢的，就会被突厥人用马鞭当头抽下。

更远一点的地方，是城门紧闭的泾州城。

泾州城高高的城墙上，军容整齐的天节军，正冷眼看着官道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更没有同仇敌忾，有的只是冷漠。

就好像，官道上那些突厥兵驱赶的，只是牛羊马匹，根本不是活人。

更不是他们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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