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让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也将头转了过来，两道视线交汇在一起，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凝固了。

她触及到他的视线，赶忙埋低了头。

江婉拍了拍他的手，一脸深沉：“那母后就先走了。”

“把头抬起来。”他走过去，抬手想要把她的下巴挑起，手指在触及她肌肤的那一刻，还是停了下来，他叹了一声气，声音变柔了些：“敢扮作宫女混进来找我，却不敢抬头与我对上一眼吗？”

“南宫畟，你要是在寄月皇宫里头，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她愤愤回怼。

一边的魏公公看傻了，这两人明明心中都有着对方，许久未见，理应互诉相思之情才对，这两人倒好，一上来就互呛。

他微微怔愣，突然笑了：“你还是这般心直口快。”南宫畟打发走那些宫人，拉着她进了屋，这次她倒是没有反抗，乖乖的任他拉着。

里面的装潢一样没变，这里还是她熟悉的那个地方，她盯着那个桌台发了呆，她曾经在那里磨墨，陪了他很多个夜晚。

“曦月。”他轻轻唤她，目光变得柔和，也主动提及那日的事情来：“那日……是我太心急了，没能听你好好解释，对你说了很重的话，我——”

她终于将头抬了起来，食指抵着他的唇，笑着摇头：“行了，那晚的事不用提了，我也早就忘记了，南宫畟，我只想告诉你，我从未有害你的心思，更没有做出对北洵不利的事，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就像我嫁来北洵，嫁给你，也本不是我的选择，可我却阴差阳错的爱上了你，你知道吗？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来到皇宫里找你？”她本来不是个矫情的人，可此时面对他，却不由得哽咽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中泛着水花。

“不准哭。”他沉声道，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你笑着最好看。”说完这句话，他便沉默了，他喜欢曦月，不对，应该说是爱，因为这份爱，他宁愿暂时忘掉那些家国仇恨，同她坐在这里温声细语，可他心里很明白，母后是个温柔通达的人，父皇却不一样，他对寄月恨之入骨，别说同意他们在一起了，若是被他知道了曦月现在身处皇宫，一定会将她抓起来当人质的。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信你。”他不断的重复着，给她听，也给自己听。

曦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来点，脸上也荡开笑意，她就知道他一定会相信她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释清楚的，想到这她道：“所以，南宫畟，你爱我吗？”

爱？这个词似乎太重了，可他却毫不犹豫道：“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