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初她小产一事,却最终也没寻得凶手。
她难道是想告诉自己,她小产不是故意的,而且有人蓄意?
淑慎仿若没察觉到他的心思,继续道:
“只要皇上找出那宫人的家人,总能让那宫人开口的。”
这时,有人突然反问了句:“若是找不出呢?”
淑慎视线移到她身上,缓缓地笑了,如雨后梨花,别样风情,她一字一句轻柔地说:
“既然找不到,那自然是不在了,那么,那宫婢还有什么理由不说呢?”
若是还活着,皇上会找不到?
这是在质疑皇室的能耐,没人敢反驳淑慎的话。
淑慎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人,看得那人浑身不自在,她轻扯了扯嘴角,便低下头,不再开口多言。
但仅此便够了。
淑慎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不枉费她亲自下场作饵。
她弯腰,轻柔道:“皇上,时候不早了,皇上和娘娘今日都还未用午膳,即使皇上担心魏妃,也要顾及自己身子。”
“李公公办事向来妥当,此事交予他,定然不会出差错的。”
若不缓缓,怎么给人机会露出马脚?
月色绕梁,魏听雪醒来的时候,外面夜色已然浓郁。
阿鱼就趴在她手边,几乎她一动,阿鱼就醒了过来,她匆忙抹了一把脸,问:“主子怎么样?还疼吗?”
殿内的一抹烛光映在她身上。
阿鱼顿了片刻,才彻底清醒过来,她下意识地轻抚小腹,才微微摇头:“好多了。”
阿鱼轻松了口气,她匆匆出去了一趟,魏听雪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她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燕窝粥。
阿鱼说:“主子一日未用膳了,应是饿坏了吧。”
当真是饿坏了,几乎在阿鱼话音刚落,魏听雪肚子里就传来抗议声,她无语噎住,被阿鱼扶起,倚在床榻上,一点点地喝着粥。
刚开始的时候,她有些迟疑。
毕竟,她被今日的一番呕吐弄怕了。
还好,一口红枣粥下肚,她并未感到有什么不适。
阿鱼也彻底松了口气,能吃得下东西就好,她说:“主子刚醒,这又夜深了,不宜吃得太多,待明日,主子有什么想吃的,便让小福子去御膳房传。”
想吃什么?魏听雪现在没甚心思放在这上面。
她轻抚着小腹,不由自主地轻叹了口气。
阿鱼一顿,略微迟疑地看了她一眼:“主子为何叹气?”
“……他还这么小就要受这么多的算计”这话魏听雪说得很轻,几乎是刚出口就散了。
但即使如此,也足够让阿鱼心惊胆战的,她谨慎地打量了眼四周,确定没有旁人,才松了口气。
魏听雪在她面前,素来不端着,此时瘪着唇,好不掩饰地露出自己的担忧。
皇嗣是好,好到足矣让她在这后宫站稳脚跟。
但她不会忘记,在这后宫,真的的立足之本,永远都是皇上。
待这次皇厮诞生之后,谁知皇上是否还能记得她?
阿鱼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她只能安抚:“主子不要想太多了,我打眼瞧着,皇上待主子是有一分真心的。”
真心?魏听雪如何是都不可能相信的。
即便是有,也是给延禧宫的那位的吧,她从未分得半点。
不过,她心底明白孰轻孰重,在皇嗣上,她绝不会马虎对待。
她指尖轻轻搭在小腹上,扯开话题,虚弱地笑着道:“阿鱼也是大姑娘了。”
阿鱼脸颊微红,低下头,不满地嘀咕:“主子分明没比我大多少……”
魏听雪睡了一日,此时并不困,阿鱼便将她睡过去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和她说了。
说到最后,阿鱼压低声音:
“那支簪子被小太监从桃林里找到了,不过他机灵,早早地给藏了起来。”
说的是医女自身戴的簪子,应是被绿韵放进了桃林。
不过幸好主子猜到背后之人还有后手,昨夜里,特意让他们仔细搜查了宫殿,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东西。
魏听雪敛眸,重点却放在她另外一句话上:“你说,董映雪后来搅和进来了?”
“对。”她又将董映雪说的话,详细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