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去上班,只是今天已经没有了医用的防护服,我穿上了工业的防护服。
听小护士说,她都只能穿垃圾袋了。
我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悲哀。
人群熙熙攘攘,众生苦难!
我在忙碌之间,突然被一个人碰了一下,我扭头,就看到了星桥爸。
他已不像从前那般。站在我面前地他,一脸沧桑,脸上已经爬上了很多皱纹,面色黝黑。很多年,张星桥不愿提起他,星桥妈似乎也已经将他遗忘,我们一家也似乎也早就将他忘记。
“叔叔!”我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生活得怎么样?你怎么来到江吾了?
可是那一个个问题,我没有问出来。此时此刻此地,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说,“您哪里不舒服?”
“志愿者,我发烧,干咳,身上已经疼了好几天了,赶紧带我去挂号吧?”原来他并没有认出我来。
隔着厚厚的防护服,也难怪他没有认出我来。
“叔叔,您到那边去挂号。”我顺手指着方向给他,只是那边早已经排起了长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挂到号,能看到诊。
星桥爸向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把他来医院的消息告诉张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