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比亚狞笑着。

“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普基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拿过来！”瑞卡大喊，可是萨比亚已经跳上他的飞毯，起飞了。他以前的话并不是吹牛——他确实飞得好——他此刻悬浮在与一棵橡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过来拿吧，达尔维拉！”

瑞卡右手手心向下，她的飞毯迅速悬浮起来。

“不行！”身后的查理低声喊道，“唐纳修女士叫我们不要动——瑞卡你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瑞卡没有理他，血撞得她的耳膜轰轰直响。

她纵身一跃，稳稳地蹲坐在飞毯上，地面一下子好像沉了下去一样，她升了上去，空气呼呼地刮过她长长的发丝，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她心头陡然一阵狂喜，意识到自己终于发现了一种她可以无师自通的技能——这么容易，这么美妙。

她右手又抬起了一些，指挥着飞毯让它飞得更高。她能听见地面上传来其他女生们的尖叫声和大喘气声，还能隐约听到爱丽丝发出的敬佩的喊叫。

瑞卡猛地把飞毯调转过来，对着空中的萨比亚。萨比亚显得大吃一惊。

“拿过来，”瑞卡喊道，“不然我就把你从飞毯上撞下去。”

“哦，就你？”萨比亚说。他想发出嘲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很紧张。

瑞卡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她身体前倾，用双手紧紧抓住飞毯的一角，于是她就像标枪一样朝萨比亚射去。萨比亚勉强闪身躲过。瑞卡又猛地调转回身，稳稳地控制住飞毯。下面有几个人在鼓掌。

“这里可没有高布和霍比那两个傻蛋为你保驾，萨比亚。”瑞卡喊道。

然而萨比亚似乎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给，看你能不能接住！”他大叫一声，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迅速朝地面降落。

瑞卡看见玻璃球仿佛是以慢动作升上了天空，随即便开始坠落。

她前倾着身体，膝盖把飞毯压向前沿——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加速俯冲下去，追赶前方的玻璃球——风在耳边呼啸，混杂着下面观众的尖叫声——她使劲伸出手去，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玻璃球。

瑞卡及时把飞毯扳平，然后轻轻漂浮在草地上方，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玻璃球。

“瑞卡·达尔维拉！”

她的心突然往下一沉，比刚才俯冲的速度还快。波若教授正向他们跑来。

瑞卡从飞毯上跳了下来，浑身发抖。

“我在阿森特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波若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她的错，教授——”

“住嘴，克莱儿小姐——”

“可是萨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