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卡用胳膊肘使劲捅了捅爱丽丝，让她闭嘴。

加略一下子脸色煞白，脑门上开始出汗。他跌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看伊浮列敦，又看看康奈利·纽森。

“真糟糕，加略，”纽森用一种清脆快速的语调说，“非常糟糕，不得不来。在非巫师背景的学生身上发生了四起攻击事件，太过分了，魔法部必须采取行动。”

“我没有，”加略恳求地望着伊浮列敦，“你知道我没有，伊浮列敦教授，先生……”

“我希望你明白，康奈利，我是完全信任加略的。”伊浮列敦对纽森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你瞧，阿瓦兰，”纽森很不自然地说，“加略的前科记录对他不利啊。魔法部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已经和校董事会取得了联系。”

“不过康奈利，我还是要告诉你，把加略带走根本无济于事。”伊浮列敦说，他的蓝眼睛里闪烁着瑞卡从没见过的怒火。

“你从我的角度看一看吧，”纽森说，手里玩弄着他的礼帽，“我压力很大呀。必须做点什么才行。如果最后查出来不是加略，他还会回来的，别人就再没什么说的了。可是我不得不把他带走。我难道不该履行自己的——”

“把我带走？”加略说，他浑身瑟瑟发抖，“带到哪儿？”

“时间很短，”纽森说，没去看加略瓦蓝的眼睛，“不是惩罚，只是一种预防措施。如果抓住了另外一个人，就会把你放出来，并致以充分的歉意……”

“不是摩曼帝裘吧？”加略声音嘶哑地问道。

纽森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人重重地敲门。

伊浮列敦过去开门。

这次轮到瑞卡肋骨上挨一臂肘了——她发出了一声清晰可闻的惊喘。

柏宜斯·萨比亚先生大踏步地走进加略的小屋，他全身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长长的银色旅行斗篷，脸上带着一种冷冰冰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乔治开始狂吠起来。

“你已经来了，纽森，”他满意地说，“很好，很好……”

“你来这儿干什么？”加略愤怒地说，“出去，离开我的房子！”

“亲爱的朋友，请你相信我，我也并不高兴进入你的这间——哦——你管这也叫房子？”柏宜斯·萨比亚环顾着这间小小的陋室，讥笑道，“我只是到学校来看看，有人告诉我校长到这儿来了。”

“你找我到底有何贵干，柏宜斯？”伊浮列敦问。

他话说得很礼貌，但那团怒火仍然在他的蓝眼睛里燃烧着。

“事情糟糕透了，伊浮列敦。”萨比亚先生一边懒洋洋地说，一边拿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董事会觉得应该让你走人了。这是暂时停职令——你会看到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签了名。我们觉得你恐怕没有发挥你的才能。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生了多少起攻击事件？今天下午就有两起，是吗？照这个速度，阿森特奇的非巫师出身的学生就会一个不剩了，我们都知道那将是学校的一个可怕的损失。”

“哦，怎么，你说什么呢，柏宜斯？”纽森说，他显得很惊慌，“伊浮列敦被暂时停职……不，不……我们现在绝对不愿意……”

“对校长的任命——或暂时停职——是董事会的事情，纽森。”萨比亚先生用平稳的语调说，“既然伊浮列敦未能阻止这些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