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尔卡特向前跨了一步。
“解决问题的人来了,”他用深不可测的声音缓缓地说,“就是这个人。洛哈汀,一个姑娘被怪兽抓走了。被带进了密室。你展示辉煌的时候终于到了。”
洛哈汀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是啊,吉德伍,”西格尼教授插进来说,“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你完全清楚密室的入口在哪里吗?”
“我——这个,这个,我——”洛哈汀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是告诉我说,你有把握知道那里面的怪兽是什么吗?”巴拉巴普教授也插话说。
“我——我说过吗?我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你说的话,你说你没能在加略被抓走前与怪兽较量一番,很是遗憾。”斯尔卡特优雅地摆弄着束紧的袖口说,“你不是还说,整个事情都被搞得一团糟,应该从一开始就放手让你去处理的吗?”
洛哈汀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些板着脸的同事。
“我……我真的从来没有……你们大概是误会了……”
“那么,吉德伍,我们就让你去处理吧,”波若教授说,“今晚正是你大显身手的绝好机会。我们保证不让任何人来妨碍你。你可以独自一个人去对付那只怪兽。现在终于放手让你去干了。”
洛哈汀绝望地左右张望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解围。
他现在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英俊潇洒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脸上没有了往常那种露出晶亮牙齿的微笑,显得下巴瘪瘪的,一副枯瘦憔悴的模样。
“那—那好吧,”他哆嗦着说,“我—我到我的办公室去,做好—做好准备。”
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
“行了,”波若教授说,她的鼻孔扇动着,喷着粗气,“总算摆脱了他的妨碍。现在,各学院的院长去通知学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他们,阿森特奇特快列车明天一早就送他们回家。其他教授要确保不让任何一个学生留在寝室外面。”
教授们站起身,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
这大概是瑞卡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天。
她、爱丽丝和雷基坐在炼之都公共休息室的一个角落里,谁也说不出一句话。瓦亚派了一只雀鹰给布莱夫人送信,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寝室里。
从来没有哪一个下午过得像今天这样缓慢,炼之都塔楼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显得拥挤而又寂静。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雷基再也坐不住了,就回寝室睡觉去了。
“她准是知道点什么,瑞卡。”爱丽丝说,这是她们躲进教工休息室的衣柜之后她第一次说话,“所以她才被抓走了。根本就与仑加做的傻事毫无关系。她肯定是发现了跟密室有关的情况。肯定是这样,所以她才会——”爱丽丝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我的意思是,她是个纯血统,本来轮不到她的。不可能有别的原因。”
瑞卡可以看见太阳红得像血一样,渐渐沉落到地平线以下。
她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哪怕她们能够做点什么也好啊。不管是什么。
“瑞卡,”爱丽丝呢喃地说,“你说,她是不是可能还没有——你知道——”
瑞卡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不出玛丽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