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七定睛看着拓跋浚脸上微妙的变化,心中燃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觉他目光灼灼,好似在看即将到手的猎物。心中莫名一凛,更觉他整个人狰狞至极。
就在屠七努力压制的情绪即将被摧毁时候,从她身后传来了慢悠悠的声音,听似漫不经心,实则言之凿凿:“既然阁下如此盛情,那我们夫妻二人便到府上接回犬子!”
一番说辞,听得屠七额间布满了黑丝,整张脸连带脖子瞬间红了个浸透。
“你在胡……!”屠七抢白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鬼魅捂住了嘴巴,声音骤然间陨落在他的掌心里。
拓跋浚更是悚然变色,凌厉的寒光从他眼底渗出,震怒如同星火燎原般直击他的心脏,彻骨的痛让他手里的折扇顷刻化为了虚无。
他定定的看着屠七,良久,咬牙切齿地问道:“夫妻……、犬子?”
鬼魅淡道:“有什么不对吗?”
俯首便在屠七的额间印上了一吻,拓跋浚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留在屠七的脸上,放任她脸上骤增的红晕印红了他的双眼,仿若连带着他的心都要滴出血来,诡异清淡的笑在他脸上慢慢化开。寻她至此,本为讨回自己所受的折辱,此刻却一切颠倒,她再次将自己辱没的一败涂地,能讨回的除了恨依旧还是恨。
“那就请吧!”拓跋浚颔首对两人作个请的动作,长袖一拂昂首阔步地向树林外走去。
屠七微微一怔,神色变得有些恍惚,她怎么觉得拓跋浚太过平静的外表下,蕴藏着浓重的杀意。
“走吧!”鬼魅握住她的手,温柔的眸色抚平了屠七内心的惴惴不安,也让她从刚才窘迫的泥沼中清醒过来,她猛地拉住鬼魅,寒着脸凶巴巴的问道:“你刚才为什么在那里胡说?”
“有吗?我有胡说吗?”鬼魅低下头,凝视着她的眼晴,像要看到她荒野丛生的心里,抓住那个四下躲藏的自己。屠七脸上一烧,平素伶俐的她竟呆若木鸡,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想什么呢?”
鬼魅勾了勾嘴角,一个好看的弦月停在那里:“不是你说的嘛,我是那个小魔怪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