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你没事吧?”锖兔冷眼看着那鬼,抬头却马上换了一副模样,蹙眉担忧地问。
义勇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紧绷的神情来看,他好像比锖兔更加紧张。
花凛思考了一下自己这个时候需不需要说话。
还没想到结果,就听那手鬼吃痛一声,握在花凛腰间的手四个指头齐齐被斩断。
他疼得瑟缩了一下,花凛一个没站稳,险些从那鬼手上距离地面四五米高的地方掉下来。
此情此景下,出现了极为荒诞的一幕,不论是鬼还是人,都吓得冷汗冒了出来。
但大家都被这一下惊得忘记了警惕,还好没有发现彼此的异常。
花凛抓着那鬼剩下的一根手指,勉强站稳后,无语的看向发出这道刀光的树梢。
义勇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挥手一刀将那棵树砍断:“什么人?!!”
善逸狼狈地从树上跳下来,还
没有站稳,却指着那鬼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女神的腰也是你可以碰的?把你的脏手拿开!”
“善逸?你怎么在这里?”
义勇和锖兔惊讶又诧异地看着他。
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善逸僵在原地,不敢去看花凛的表情。
还好这只不会看气氛的鬼,及时的帮他解围。
看到又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带着辟邪面具的人斩断了自己真正的手,手鬼疼得暴怒了起来:“你们这群鳞泷的弟子都该死,我要把你们像之前那些人一样一个个慢慢的杀掉,再把你们的避避邪面具像这样收集起来,总有一天我要走出这里,将这些面具一个个摆在鳞泷的面前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胸前的那些手张开,那些卷缩在身体两侧的或纤细或粗装的手上都抓着一张相差无几的避邪面具。
锖兔一眼就看到那只有着蓝色花朵的辟邪面具就是他的师姐真菰临行前师父亲手为他她带上的。
原本还算镇静的锖兔悄悄攥紧了双手,垂下头来,看不清表情。
只有站在他身旁的义勇能发现他在微微的颤抖。
师兄妹之中,锖兔就是大家的老妈子,衣食住行中除了食,基本就没有他不操心的事情。所以他和几个师兄师姐之间的感情最好,也就更见不得这只鬼耀将师兄师姐的死亡当作战绩来炫耀。
义勇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能做的只有握紧手中的刀。
哪怕这只鬼身上散发出令人战栗的害骇人气息,他也要将花凛就出来,再为那些死去的亡魂们祭奠。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锖兔抬头看时,义勇已经冲了出去,他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
那可是花凛都搞不定的恶鬼,那冲天的鬼气甚至让天色都阴沉暗淡了下来,义勇居然就这样冲了上去。
为自己的害怕而羞愧,为自己被那鬼扰乱了心神而后悔,为花凛和义勇的处境而担忧……这些在那一刻,锖兔通通都没有想到。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己挥剑冲了上去,替义勇补起了他攻击
时的破绽。
当刀快要触及那鬼的皮肤时,锖兔咬了咬牙,将刀握得更紧。
他很清楚拥有这种实力的鬼,皮肤肯定已经刀枪不入。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先动作的义勇已经挥刀像是切豆腐一样,从那鬼仅剩的一只腿上划了过去。
锖兔的攻击随后而至,也十分轻松地将那鬼身体一侧的手臂悉数斩断。
一招过后,锖兔和义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迷惑。
花凛却仿佛早已料到此刻终于被证实了似的,缓缓吐出一口气,垂头悄悄拆下手腕儿的铃铛,“我想要放一颗蓝色的信号弹。”
在义勇和锖兔还在为这支鬼实力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颗蓝色的信号弹悄无声息的在半空中绽开。
而那只鬼失去了两只脚,勉强用剩下的手支住了身体,脸上胸有成竹的表情已然不见,只剩下对面前这三只小鬼深深地忌惮。
大人能轻松的教训他,这可以理解。怎么连随处蹦出来的几个毛孩子也这么厉害了?
就在他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锖兔和义勇抓住机会,利用他们在雾狭山上默契的配合,围绕着这只鬼展开了迅疾如暴雨的攻势。
这只鬼没有一会儿便被削得像竹竿一样,露出了被层层手掌护住的脖颈,浑身上下已经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义勇和锖兔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七八个从那鬼身上取下来的面具,小心的安放好,再度看向那鬼时眼神凌厉且决绝。
被斩了有几百刀的鬼此刻真的害怕了,但他也深深的记得那位大人的恐怖,并不敢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花凛。只好憋着一口气,用破釜沉舟的姿态死死地用剩下的两只手抓着花凛。既希望与自己的良好表现,能让那位大人留自己一命。
“师兄师姐,我马上就会为你们报仇了。”锖兔低声呢喃一句,提着刀高高跃起便想将那贵的头颅砍下。
一阵如血的红雾却忽然在树林间弥漫开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有什么鲜细而柔韧的东西极快地向他们袭来。
“kufufufu~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