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七个人很快就走了,教室里就剩下班主任和金宇鹏两个人,金宇鹏本来就烦躁,到现在,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弦,终于受不了这种压力,嗷呜一声,绷断了。
……
重重把书包摔在地上,金宇鹏语气很冲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班主任看了看他,站直身体,“不是说了吗,跟你说说咱们班同学心理事。”
金宇鹏被气笑了,“你逗我玩是吧,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打老师?”
班主任也笑了,“你真可爱。”
金宇鹏:“……”
这句话被他当成挑衅,他立刻心头火起:“你以为我不敢?!”
班主任好笑看着他,“那你就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金宇鹏:“……”
这个班主任确实和别人不一样,总是不按套路出牌,但金宇鹏还是蔑视哼了一声,觉得他是吹牛,“别说我打得过你,就是我打不过你,你敢动我一根头发吗?我打你,顶多得个处分,但你碰我一下,你这辈子都当不了老师了。”
班主任认同点了点头,“一般老师和你动手,肯定下场不好看,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最清楚打人哪里不留痕迹,能让他疼,还能让别人找不到证据。”
“如果没证据,你觉得学校是会相信前科无数你,还是会相信高教育出身我?”
说这话时候,班主任声音很轻,说完,他还勾起唇角,拍了拍金宇鹏肩膀,“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真小人人人喊打,伪君子吃香喝辣。以后少放点狠话吧,别忘了,我当校霸时候,你还在幼儿园里排排坐、吃果果呢。”
……
金宇鹏皱眉看着他,不确定他说这些是不是真,就在这时,这位前校霸、现教师,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慈爱拍了拍桌子:“来,我跟你讲一下,心理委员应该怎么当。”
金宇鹏:“…………”
“心理委员,当然要关心同学们心理,大家升上高中,突然来到陌生环境,有人会高兴,但有人就会害怕,这个状态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你要做,就是去安慰那些害怕人,让他们尽快感觉到新班级温暖。”
金宇鹏真是被他搞得没脾气了,他竟然也坐下来,认认真真指向自己鼻子,“你让我去送温暖,你脑子没问题吗?”
班主任笑了一声,“送温暖说太严重了,你只是心理委员,又不是心理医生,让你管一个班心理状况,确实难为人。”
金宇鹏哼了一声,这还算是一句人话。
“所以,你只要关注特殊同学就行了。咱们班有一个同学,他之前确诊了心理疾病,什么疾病,我不能告诉你,据说已经治好了,但是这种病,有反复可能,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暗中关注一下他,防患于未然。”
金宇鹏面露嫌弃,没说答应不答应,他问:“谁啊?”
班主任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事关同学,我是个有职业操守教师,是不能往外说。”
金宇鹏:“…………”
那你还说个茄子啊!
“你不告诉我他是谁,不说什么病,还让我帮你关注,我关注什么?空气吗!”
班主任不理会他脾气,只回答道:“你可以私底下,悄悄找,我给你信息已经足够了,特别人,你总是能一眼就把他找出来。”
说这话时候,班主任静静望着金宇鹏,嘴角还带着浅笑,金宇鹏又皱了皱眉,忽略心底怪异感觉,他干脆利落拒绝,“我不找,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关心,那你自己来管!”
本以为班主任还会继续游说,没想到,被拒绝以后,他从善如流站了起来,“好吧,你不愿意,我也没法强逼你。我要是有时间,哪还需要找你,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说着,他就要走,只是临走之前,他叹了口气,“听说这种病会有自杀倾向,三个月前,这栋楼楼顶就跳下去了一个女生,才十七岁,都没成年,她同学做了一个月噩梦,每天都在愧疚,为什么没有去问问她,也许,只是一句微不足道话,就能把她救回来了。”
金宇鹏:“……”
他用看智障目光,目送班主任离开。
总算清净了,在没人教室里,金宇鹏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慢慢走出去,离开学校时候,想起班主任说话,他嗤之以鼻。
有病,真以为说点煽情话,就能感化他了,别人死不死,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带着这样想法,金宇鹏回到那个空无一人家,打了一宿游戏,第二天上学,不出意外迟到了半个小时。
一上午,他都在睡觉,下午清醒了,上课百无聊赖,他又不听课,玩手机也没什么意思,这时候,他想起了班主任话。
……
他可不是中了班主任圈套!
他、他就是有点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
只看全班同学,他找不到那个人,想起班主任说,这种病最后会自杀,金宇鹏拧起眉头,是不是抑郁症?反正他只听过抑郁症会自杀。
可谁看着像是得过抑郁症人啊。
一边看百度页面给答案,一边默默观察前面同学们,金宇鹏在心里默念百度上话。
抑郁症症状,沉默、低落,言语少,声音低,经常独坐,不与他人交往……
念着念着,金宇鹏脑中灯泡一亮,他倏地抬头,看向斜前方清瘦背影。
符且正在划重点,用荧光笔仔细把老师说那句话标注好,符且再次看向黑板,突然,他觉得脖子凉飕飕。
心念一动,他下意识转过头,发现金宇鹏正苦大仇深看着自己。
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