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皆不是出自本意。
何况,妱儿知道眼前的孟璇玑,一定不可能是真的。
只见孟璇玑仿若许久未听到如此称呼自己,微微一怔。周身那层淡淡的光晕渐渐褪去,变成了建木老人的样子。
唯独那张面孔,属于孟璇玑。孟璇玑似笑非笑,手里拄着一根枯木拐杖,眉心驳杂的绿色印记,如一个浑然天成的符号,散发着浓浓的生机。
似乎,这一刻的孟璇玑不再是妱儿的师傅,而是建木
他没有理会来自妱儿的询问,似乎他知道,妱儿一定会自己说出答案。
笼罩妱儿的香气逐渐散去,她身上五光十色的纹路,就像十片凋零的花瓣一样散落。
一个形同脱胎换骨的高挑身影,像脱去外壳一般出现在妱儿的位置。
妱儿的面容之下,居然是另一位女子。奇怪的是,妱儿不能掌控这副身体,却能看的见“自身”一切。
女子惊世的容颜,绝不逊色妱儿曾经见到过的“天女”。甚至妱儿觉得,女子就是那位天女,而自己犹如孟璇玑身前的一只麻雀。
女子眼中映射出的沧桑,尽显风华。
黑袍化作的黑纱长裙,无风自舞,就像被墨染黑的水一样,在其周身流淌。
孟璇玑干咳一声,摸了摸他的下巴,似在缓解某种尴尬。
而他长袍上的数只鸟儿,皆在看到女子真容后,飞入孟璇玑衣服上的玉山之中。
玉山归鸟?
妱儿猛然想起这句近来常听的话,可她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对眼前的孟璇玑开口。
女子那一头白色长发,配上那一袭黑裙,反被孟璇玑的白袍黑发,衬出了这天地间最另类的美。
女子深吸一口气,仿若暂时找回真正的自己。
“师傅不也曾为了一个人,离开香门?您说赊香无情,所以她才像麻雀一样输的一败涂地,所以灵犀今日才会站在这里。”
女子的声音,居然和妱儿自己的一模一样。
更让妱儿没有想到的是,女子竟然声称自己是“灵犀”。
妱儿不禁越来越疑惑,难道这里是自己的心境?
只是女子那充满桀骜的口吻,以及不屑一顾地眼神,都不是妱儿所熟悉的灵犀。除了有些动听之外,杂糅着靡靡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