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逸春长长把礼乐宗法挂在嘴边,但真遇到了危险,却舍自己而去,如果不是陈弘远,自己早就死了!
自己之前瞧不起他,甚至用言语羞辱过他,就算他在生死关头不救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可他却不惜流血,也要挺身而出,这份胸襟气度,严逸春又怎能比的了!
他遇到拦路劫匪,选择给钱,并不是没有本事杀人,而是他根本就不嗜杀,或许在他看来,什么剑客颜面,都没有人命重要!
自己眼里只有严逸春,又自视是诸侯的女儿,从没有将陈弘远放在眼里,但他陈弘远又何曾瞧得起自己过,从认识到现在,他可从未主动与自己说过一句话!
宁姬百感交集,她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入其中。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肩膀一沉,似有一样东西披在了身上,她抬起头来,就见到陈弘远笑容和煦的望着自己,而自己的身上正披着他身上的长袍。
“我和谭璇都是练武之人,抗寒,不怕冷,你自倒是要注意些,小心着凉!”
谭璇泪如泉涌,眼神中流露着感激,羞愧,钦佩与敬仰!
旭日东升,光线柔和而温暖。
三人苏醒后继续赶路,如此尽选偏僻小路,一连行了三日,终于到达儋州境内。
陈弘远长长松了口气,“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话刚说完,前方尘土扬起,马蹄阵阵如惊雷,疾奔而来。
陈弘远眉头一皱,刚松懈的情绪,又立即紧绷起来,他伸手按住了剑柄。
马队越来越近,陈弘远依稀见得马队间的大旗上绣有楚字。
随即耳边传来了宁姬的惊喜声,“是我们大楚的军队。”
说完,便朝着那群马队挥手。
那帮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陈弘远三人,调转马头,朝着他们奔来。
不多时,宁姬口中的军队在三人不远处停下,随即军队间有一名身形臃肿的男子,驾马行出队列。
谭璇与宁姬立即下马行礼,口呼,“拜见父亲!”“拜见楚公!”
陈弘远大吃一惊,也立即下马,向这纵马而出的男人行礼。
他没有想到这个似乎能压垮胯下马的胖子,就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楚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