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养居殿书房内,梁帝放下手中的书简,有些意外的叹道。
“真的没想到,这一次的差事,景琰竟然这么快就办好了。”
因为萧景琰提倡的军马政改革涉及到军用物资与民资的供给,所以,户部尚书沈追此刻也被召到上书房,共议大事。
“靖王殿下多年领兵,自然熟悉军中大小事务,办起差来,当然就得心应手了。”
“嗯......沈卿此言差矣。”梁帝摇了摇头。
“朕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天生的一副牛心左兴,不知变通,有时候那倔性犯上来,朕恨不得都......”梁帝皱了皱眉,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往事,嘴角一憋,眼中含了几分怒意。
“靖王殿下这么多年在边关锤炼,想必自知己过,改了不少。”此刻蒙挚离梁帝的距离是最近的,能清楚地感知他情绪的变化;况且梁帝与萧景琰间的心结,在场诸人,也只有他最了解。他不能由着梁帝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毁了小殊的筹谋;他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作风,在不经意间,替萧景琰上着好话。
“恩,这个朕知道。这一次他回来,确实也改进了不少。”梁帝对于蒙挚的信任,即使是出了内监被杀案之类的事情,也轻易无法动摇半分,所以并未对他的插话表示任何异议。
“这个孩子也学会变通了,所以朕才将他留在京城,并开始交代他一些差事去做。”
“不管是赈灾,还是那次私炮坊的事,别的臣不敢说,”沈追接道,“对于民生物资的调配与筹集,靖王殿下确实做得干净利落,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梁帝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细细咀嚼这四个字。良久,苍老的唇角衔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啊,对于景琰来说,难的,恰恰就是这四个字,而这半年来,他似乎是开窍了不少......”
梁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沈追他们几个人说,搞得场中诸人晕头转向。毕竟,这些人从前都远离朝堂权力核心,对于梁帝与靖王,只是迷糊地知道两人关系冷淡,真正的原因,却是无人知晓,所以对于梁帝
这番呓语般的低诉,也只有蒙挚能听懂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