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一来,祝靖王殿下大获全胜,击败了誉王;二来,提前祝您荣登太子之位,这万里江山,您已是唾手可得,竹惜酒量不济,先饮为敬了......”
竹惜举起酒囊,又猛灌了几口。许是力道猛了些,这一次,她被这烈酒,呛得咳嗽不止。
“竹惜!”萧景琰按下她的酒囊,拉住她想要躲闪的手,将她强行扯到眼前,“你明知道,这万里江山若是没了你,于我,又有何意义!”
竹惜扭了扭手腕,却没挣脱萧景琰铁钳一般的双手,心中一阵剧痛,脸上却硬是挤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殿下言重了,竹惜不过一介小小谋士,没了我,殿下的江山会更加锦绣......”
“我不管!”萧景琰突然托住竹惜的腰,一个倾身,将她桎梏在了自己的身下。
“于我而言你就是江山,你若是不肯留下,我便随你走,这江山,爱谁要谁要!”
“殿下可是在说气话了......”
“你不要用这种浅淡的,如梅长苏一般的语气跟我说话!”萧景琰捏住竹惜的下巴,迫使她不能躲闪自己的眼神。
“不要跟我说,我的身上背着多少多少人的期望,多少多少人的冤屈。我只要你!”
萧景琰一身浓重的酒意,裹挟着绝望的挣扎,渐渐向竹惜逼近。
“可是我不想要你!!”竹惜尖叫着,拼命想推开萧景琰的身子。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方才想要离开,可是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莫不再瓦解她费了全部心力,才筑起的心墙。
“那可容不得你!”
萧景琰起身,一把将竹惜抱在怀里,朝佛
牙吹了一个口哨。佛牙即刻跳了起来,三步两步,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萧景琰!你放开我!”
靖王的眼泛着野兽般的血红,他那么执拗,似乎理智完全被所吞没;可他又是那么坚定而清醒,行走在山间崎岖小路行走的步伐,竟是异常平稳利落。他衣袍带风,惊乱了山中原有的静谧;面前的一片没膝的草地,被他踏出一条长长窄窄的小路。他似乎坚定着一个方向,毫不犹疑地疾步前行;可他的眼眸中确实一片混沌,似是看不明前方的路到底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