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
他在搞什么啊!
这是玄女啊,你不是要喂她忘川的吗?
怎么……如此孟浪!
他手足无措的抓着自己的袖口,拼命的眨着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该死。
身为狐族中人,他自然知晓,狐族在发情时会情不自禁的释放着他们天生就有的魅术,用来蛊惑人心,用来催情动欲……
白真喘着气,有些不可思议的羞臊着脸。
这房里就他和玄女两只狐狸,发情的是谁,不言而喻……
突然,就在此时,门口传来折颜的声音
:“真真呐,你喂她喝下了吗?”
吓得白真瞬间紧绷着身子,立马转身看着来人,一口气也不敢喘的僵在原地。
折颜一抬眸便看见了他脸色微红,像是憋的,在顺着他的脸往下看去,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咬痕和血迹。
“好家伙,这小狐狸不咬你手了,改成咬你脖子了?”
“啊?嗯……”
“哎呦,疼坏你了吧,脸都憋红了。”
“尚可……”
“行了,她可是喝下忘川之水了?”
“喝了……”
折颜双眸朝着桌上的空碗看了看,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白真:“瞧不出来,你还真有本事,竟能让她一滴不剩的喝完了,行了我把她眼睛带回来了,你先出去吧,过几日我还浅浅一个好好的玄女。”
他顿了顿,突然微微皱眉嗅了嗅:“真真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怎么……嗯?怎么又没了?”
白真握着拳头,在嘴边咳了几下,语气有些不耐烦:“老凤凰,医你的小狐狸吧,没事闻什么味道……”
“你吃□□了?我最近似乎没得罪你啊。”
“我懒得跟你说,我走了。”白真说完,直接冷着脸转身就走。
折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挑了挑眉,喃喃自语道:“看来还真是被咬疼了,尾巴都跑出来。”
……
“我依稀记得一些,你可是折颜上神?”
“唔,我的确是折颜,那她呢?你可还记得她?”
玄女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眼眶微微酸涩,过了好半晌,她才犹豫着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白浅抿了抿唇,泛起一抹苦笑,随后又立即调整过心态,笑着拉起了她的手,语气缱绻:“我是浅浅,是你最好的朋友。”
对于一个陌生人的亲密,让玄女下意识的僵了僵身子,半点也不带犹豫的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眉目里全是温柔的防备:“可是我半点都不记得你是谁。”
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如今见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不记得那些个前尘往事后,白浅难免还是感到一丝难过。
白真背着一只手,已经恢复了人前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经过一整夜的调整,他已经非常平静的安慰了自己,狐族天性而已,自己何必如此纠结。
左右,他也非有心,她亦不
是有意。
昨夜的那场意外,只是个略带旖旎的梦境,梦境过后,他清醒过来,她亦不会记得,所以,在这现实中,其实从未发生过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床上茫然的玄女,以及暗自神伤的白浅,唇角略微扬起:“行了,浅浅,她也总算是醒过来了,此乃不幸中的万幸。”
玄女轻轻抬眸,看了这位白衣男子一眼,眼眶微热,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压下来心头那一丝诡异的情绪:“什么不幸?我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忘记了好多事情……”
白真抬眸和折颜对视一眼,而后淡然的朝着她说道:“你同浅浅前几日去不周山玩,被一凶兽所缠,头部不幸受到撞击,所以…你才会这般记忆模糊。”
既然好不容易忘了,那就别在想起那些悲惨的事了。
有时候,忘了,何尝不是件好事?
玄女听此,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宛如湖中的一片浮萍,飘忽不定,捉摸不透,她微微喘了一口气,有些惆怅的点了点头,语气漫不经心:“原来如此。”
她抬眸波澜不惊的看着白真,突然问道:“你呢?你又是谁?”
……
许是刚醒来的玄女,无论待谁都有些冷漠,这让本就心中有愧的白浅愈发不安,可谓是拼经全力的留在房中哄她开心。
屋子里聚集了一大群人,其中唯白浅和令羽最为活跃,他们两人就如同七万年前在昆仑虚时常逗玄女一般逗着她。
“玄女,多年不见,你倒好像又张开一些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小玄女了。”
“哈哈哈哈那时我们还说你生的小个,司音也小个,倒是天生一对,却不曾想,你们这两个丫头骗了我们这么久。”
“哎呀,你们少来了,就算我是女儿身,你们也别想觊觎我家玄女……”
几人叽叽喳喳,从幼时她同白浅的趣事,在说到她当年来昆仑虚找她,同她一起住在昆仑虚的那段时光,再到后来,她们偷盗墨渊尸首后,一起在青丘狐狸洞里修炼法术,饮酒舞剑……
玄女眨了眨眼睛,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们的活跃和讨好。
只感觉到一阵疲惫,却还是耐着性子,乖巧的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述说着她已经忘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