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周身荧白光乍现,十足的光亮差点闪瞎玄青子的眼,他以手覆眼心中暗骂不肖徒。
待荧白光削弱后,玄青子心中酸涩,自己陪了他三十年做了他三十年的师父竟比不上一个女子。石柱台上,一道半身已变本体,撑在台上拼尽最后一口气等京吉醒来。
京吉缓缓睁眼,血瞳逐渐褪去血色,她定定望着一道悲伤极了:“你,你还是…何必如此?”
一道笑得很是开心:“咱们做精怪的,不能投胎,我便偏要,偏要给你第二次生命。”
京吉苦涩回道:“我已活够了,再活下去不过是日日自相折磨。”
“不必,不必担心,我帮你去掉记忆,再不要记得季二再不记得我可好?”
“不!不…”京吉惶恐拒绝,可一道执念如此,过去沉重的痛与欢欣皆随他一同成为这暗河里冰凉的河水。
京吉惶恐的眼泪从眼眶滑出,下一刻已不记得自己为何哭为何心疼,她怔怔地看着玄青子问:“我是谁?”
玄青子重重一叹,向她招手:“来,你是我的徒弟,名叫京吉,是这山野间的生灵,来,师父带你回家。”
“师父?”
“嗯,尊师重道,京吉可要乖乖听话,师父便带你喝汤吃肉。”
京吉欢快笑起来瞬间移到竹筏上:“好,京吉听话。”
玄青子眼眶里起了雾,犹记得多少年前,一个女子对他说:“小青子可要乖乖听话,听话姐姐就带你喝酒吃肉。”
两人划着竹筏缓缓离开河洞,将过往丢进了那条暗河,再也不会有谁提起那个执念一生的温柔男子。
山林间,季零久带着大仙极速穿越其中,惊起一众飞鸟,季零久大笑问:“可找回做妖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