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谢琢玉毫不在意的耸肩,她自幼学雕活,质疑她手艺的人也不是没有。“师父说我这是“琢玉雕木、通灵点蕴”,可好着呢。”
她说完才觉邱点酥话里的意思,转头看去,邱点酥已开了盒子握着木簪临摹。
谢琢玉一口气呛了过去,随口嚷嚷:“喂,你不会是不相信吧?这真是我雕的簪子,谁家能把雕工使得如此好,一根木簪已
是极致。也只有我才有那份闲情雅兴和心思,自己琢磨出了活机关的木流苏步摇。”
邱点酥摸着木簪花翘坠着的镂空木雕小球,排排缀,个个穿,玩趣且罕见。她问谢琢玉:“你说这是活机关,木流苏步摇?这是你自己想的?”
一谈起这个谢琢玉就有的说了。她先是气呼,接着是高兴,“这自然!师父前年考我雕活的最后一门技巧,就是雕出集齐自己所学技艺的簪。这簪可是我磨坏了百十根木料才雕磨出来的,别看穿的只是普通的织线,那一串串的小珠子可是我用针磨的。”
十指皆破,可不残么。
邱点酥知道绣花针难握,她少时也因着女工戳破了十指不下半年好疼的,于此感同身受。
“那你说说这簪子吧,不是说这是什么香木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什么木料。”
谢琢玉陪她一路,早就将自己返回铺子的想法抛掷脑后,如今说起木料来又有的说了。
邱点酥做她安静而倾心的听众,两人时不时交流几句,交换想法。
谢琢玉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邱点酥喜欢桃花?寻常女子虽然爱花,但如此爱桃花的人她也只见过邱点酥一人。
“你呢?这么爱雕木,没想过开间铺子?这么又去当铺,又一户户去卖簪的,我还没见过。”
谢琢玉抓耳挠腮,眼神飘忽,“啊、你说这个啊,谁不想呢?我这不是已经弄了间铺子了嘛,还没开张呢,等开张了请你来光顾一二?我再给按你心意雕根簪子赔你?”
邱点酥如今知晓她三分性情,两人明明昨日还吵得不可开交,今天却聊了一两个时辰,也算是“兴趣相投”。
“那就这么说定了,谢公子请我,我一定到。”
宣城季风不显,但尤喜欢捉弄行人。
邱点酥的面巾在此时突然翻飞,发间的小扣簪不住这面纱,玉容乍现,佳人显露真面目。
谢琢玉一时看呆,久等着回答的邱点酥再说话,将她惊醒。
“好,好啊。”
“邱姑娘你也别叫我谢公子了,在下羞惭担不得,如之前一样喊谢琢玉就行。”她敛下双眼,心里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