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木蓉看厌了府中时不时就要出那么一遭的争吵,这家里到底还让不让人过了!她闷气。
紧接着一跺脚,看戏的心思没了大半,反正晚饭也吃了倒不如出去转转。
“父王,蓉蓉有些倦了
,想先回房了。父王别再动怒,切记勿要因小事伤了身子,木蓉先行告退。”她自顾自说完,心知谢庆会为自己找借口心疼她。
果不其然,“蓉蓉回去吧,晚上风凉,记得让丫鬟烧上地龙。”谢庆道。
谢流昌一见庶妹马不停蹄的步子就知她又有开溜的打算,他面目依旧像阻止谢庆发脾气那样平静,揖手道:“父王,我也回房了。”
谢庆摆摆手,让他快回房,别冷到了。
谢流昌几步追上着急离开的谢木蓉,“三妹等等,我和你一道。”他路过门口,却看见谢琢玉早把张姨娘劝走了,两人正走到高墙的阴影下面。
谢琢玉似有所感,回头。
谢流昌诧异,淡淡的表情裂开了个口子,他的二弟胆儿挺大。
谢琢玉对他颔首,接着,头也不回的呵护着张姨娘离开,阴影打在她身上看上去有些冷狞。
几人的院子不是一条路,谢流昌没有多停留,他追上了谢木蓉。
“大哥好。”谢木蓉少时养在嫡母膝下,对自己这个嫡兄知之甚多,也因嫡庶有别的教诲心里对他一直心存戒备和怯儒。
谢流昌点点头,他穿着外祖家给他安排的袍袖长衫,广衣流敞,在这寒天不仅不厚重,而且尽显抬手迈腿的潇洒和轻松自如。
谢木蓉偷偷观察着,心里羡慕的紧,又啐了一口生下自己的那个早已被她忘得差不多的女人。怎么她就不是嫡母所出,否则自己就能穿上这种名贵的料子和衣饰,她也不用为了个区区三百两的头面去跟别人较真。
谢流昌鲜少管闲事,对府内弟妹吝啬之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在内院和外院的路口,谢木蓉还未走远,他提点了她一句:“今日之事,不论对错,皆因三妹而起,还望三妹自省,切勿再犯。”
低婉的男声褪去了沙哑的鸭嗓,配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出门在外常令闺阁少女脸红,但谢木蓉却像看到了阎罗一样脸色大变。
“你、你说什么?!你知道?!”她强作镇定,故意诱谢流昌说出知道的实情。
谢流昌没回答,他转身回房,今日他本就多事了,也应点到为止。
书童池台一副“不见外人、不闻外事”的谦恭样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