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都开始慢慢扬名了,许多人一大早就来看他赌钱。因为师允总是先早早起来赌两把,然后离开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继续回来赌。
几乎每次到了饭点,他都会消失这么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就全部泡在赌坊。
他临走的时候,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赌神这是去用膳吗?我请你啊!”
“不了,我要去羽衣楼送饭。”远处隐约传来这么一句,之后秦淮附近很多人都知道那位赌神日夜泡在赌坊里,不是准备让附近的赌坊都关门大吉,而是为了赎一个羽衣楼的姑娘,虽然他们最后也不知道这位姑娘到底是谁,但这故事却在后来传成佳话。
师允凑齐赎金的这天,老天爷都十分给面子,是个晴朗无云的下午。今天下午他遇到了好几个出手阔绰的赌徒,以此一举凑齐了原本以为还需要半个月的钱。
夜幕将至的时候,他回到自己暂住的客栈,将自己身上所有零碎的钱都拿出来点好,去钱庄换了张一万两的银票。
而与此同时,羽衣楼三楼,羽芜也在清点自己首饰盒子里的东西。
来羽衣楼之前,她原本虽称不上大家小姐,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可家里糟了难,父母和弟弟都被杀了头,她被变卖到这里。
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的游移不定也渐渐消失,她愿意赌,她想赌一把。
可是好像没有机会了……
……
师允从羽衣楼正门冲进去的时候,那老鸨一看见他就跑过来拦,师允不明所以,举着手里的银票兴奋道:“我筹到钱了!”
那老鸨虽然惊讶,但还是死死地拦住他,不让他上去。
“羽芜在休息呢,你今天先回去!”
师允推开她,“为什么啊?我一刻都等不了了,羽芜听到我筹齐了钱,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一把推开门,却只看到被一个壮汉拉扯着扇了一巴掌的羽芜,她被力道带得跌坐在地的时候,手里还死死地攥着一把剪刀,脖颈处早有划破的血迹。
师允愣在原地,双眼血红,羽芜看到他进来,挣扎着站起来,摔倒的时候好像扭了脚,脚踝处肿的高高的,走路都一瘸一拐,可她像是感受不到一般,急忙走到师允面前。
她想拉他的袖子,看着自己一身狼藉又收回手,“你听我解释,是……是妈妈逼我的,我不是自愿的……我……”
她嗓音哽咽着,声音几乎溢出绝望,看着师允冷漠的眼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