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终于沙哑的开口:“你就这么厌恶我?”
这一句话带的情绪有点重,重到裴诗言不敢和他对上视线。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纪云卿倏然站起,朝她走近,一把攥住她的肩膀,手却在不自觉的轻颤,声音也嘶哑:“裴诗言,回答我这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厌恶我?”
裴诗言说不出口,心底有一种窒息在逐渐泛起,开始侵占着她的全部感官。
她用力打掉纪云卿的手,回到浴室脱掉浴袍,重新给浴缸放水,用行动证实自己心中所想。
纪云卿没有拦,也没说话,只是眼睁睁看着她重新坐回浴缸,嘶哑的低笑,眼底藏着一抹深入骨髓的痛苦。
他觉得裴诗言可能是真的讨厌他,不然怎么会连一句话都不想给他?
所有的坚持都成了最后的笑话,纪云卿不知道该因为自己醉酒的冲动道歉好,还是该纠结于裴诗言对他的厌恶表态。
他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跟着这个女人走了,他仅剩的理智在告诉他该走了。
等裴诗言一个人闷在浴室一小时后再出来,这个公寓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
她双目有些空洞,眼眶有点红,也不知道是哭过了还是被水泡过。
纪云卿走了,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底的窒息感觉却始终没消失过。
一切好像是都结束了,这一晚就当做最后的告别,他们缘分到此为止。
自那天后,裴诗言很少再看到纪云卿。
这个男人仿佛变了,不再固执的坚持着,悄无声息从她的世界里安安静静的退出,如果不是因为记得来米国的前因后果,裴诗言甚至要以为他从未出现过。
即使他们两个再见,也只是颔首点头,像是一个故人相逢一样的漠然态度。
一切都如她的心愿走,可她怎么就对着这个男人,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