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窦汇也是一诧异,起先看这屋子,以为是一人一屋,如今看来,自己想得太单纯了。“还有这种事?那你睡哪里?”
齐小孟抱怨完,正以为人家会体谅几句话,为哥几个打抱不平,几个没想到人家轻描淡写一句,转头关系自家头的安塌问题,齐小孟诧异了。
突然甩过来的问题打得柳苍云措手不及,“我?我睡这,
凑合凑合,床也挤不下了。”
“这?”窦汇看着半张床大的木桌,很是疑惑他说的在桌上睡是个什么情况,“坐着睡?”
柳苍云几不可见地点点头,颇有些窘迫,又怕齐小孟知晓了会心里过不去,还是那句老话:“我睡像不好,挤在一起会把别人踢下去。”
窦汇闻言,笑笑,不去点破柳苍云之意,“为何他们不多置备张床?”说着捻了捻手里还没碰过一口装满清水的茶杯。
“说起来就来气,小宋你可知晓他们多小心眼,说是茶具没了,床褥也没了,连张床也置备不来,我还听说这衙里老爷家底厚呢,怎么这么抠啊,铁公鸡一只啊。”齐小孟正说着。
“不是抠,是被扣住了。”祝旭刚梳洗完进门来,看见窦汇也是那么一愣,回过神便点了下头,窦汇也回了个眼神示意,“那两个人可是管着大人以下事务的,衙里的人都言听计从。”
“谁?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不去找衙里大人?”窦汇直指重点。
齐小孟见窦汇不解,便来点破谜题,说着那衙里二位死心眼的人,说到最后齐小孟嗤笑了,“找是找了,就是被搪塞了一番,说是去找那二人就好,真不知晓哪来的这么大权力?”
柳苍云在一旁默默喝水,看着窦汇微微皱起的眉间,不禁失笑,好奇这人听着别人的事还担忧上了,到底是真有感而发还是为了迎合客气?但大概想想应该是前者,形象上觉得像。想着想着,手指转着茶杯,唇抵在杯沿,就那么一不小心见了血。
“你没事吧?”窦汇虽听着齐小孟说话,但注意力却始终在一旁的柳苍云身上,见他失笑心情爽快,又觉得齐小孟说的经历让他有些难以控制地愤懑,如今又是皱了眉头嘴唇被割伤渗了血,窦汇立马出声询问。
“没事,小伤,一会就不见红了。”柳苍云说了句话,血就又布在薄唇之上,说话间又伸舌不经意地舔了下。
窦汇看了看自己的手,复又抬头:“你们吃吧,我先走了。”说着便起了身,不可闻地精神爽快了不少,“下次还你谢礼。”举起包的严实的手示意了下。
“这一顿就足以,没必要再给我什么谢礼了,都是兄弟不计较这
些。”柳苍云也起身要送,还不忘叮嘱句:“记得再换药。别碰水。”
“好。”窦汇眯着眼,眼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幅度,瞧着柳苍云,好像在发什么誓言。“不用送了,快些吃吧。”说完往那处来就往那处去了。
“怎么翻窗啊?”祝旭看着熟练翻窗而去的窦汇一脸疑惑。
齐小孟大师又开始指点迷津了,煞是一本正经的地胡说:“因为衙里有狗,会乱咬人。小心点好。”
闻言,祝旭本来就知晓,府衙里哪来的狗,再一想咬人与宋尘酒楼东家身份,顷刻明白透了,跟着齐小孟的思绪走便清楚明了,也就着点点头。
“好了,人家好意,快点吃吧。”柳苍云关了窗,看了一眼夜里的人,那人好像模模糊糊地转过身来,扬起了个温润的笑,对自己点了头,柳苍云看怔了,一时揉揉眼,以为出现了幻觉,忙再看一眼暗里,人却不见了。
出来一趟,翻了墙,见了人,瞧着如墨般幽深的天,窦汇一时觉着那成堆的账本不过鹅毛,再一闪而过轻舔朱红的白雪,心情舒爽,却还是有那么一丝阴郁让窦汇觉着不快,背着手在街上跺了两步,窦汇决定先回酒楼好好向那两尊大佛请罪,免得炮火来的过于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