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银生的一番话,贾庆标激动地说:“大兄弟,你真是明理人,咱俩都是党员,要不咱俩就拜把子了。”银生笑着说:“老哥: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大哥。”他拿起酒瓶,为自己斟了一盅酒,端起酒盅说:“以前我从没喝过白酒,今天我破例喝一盅。”话完后一仰脖子,把一盅酒喝干了。贾庆标顿时高兴,竖起大拇指说:“这才叫感情好,赶快吃菜。”连忙撕了只鸡腿,放在银生的碗里。
炕桌上一下没了拘束,海福这时想起一件事,问身边贾庆标的儿子说:“大哥:我哥救的那俩孩子,今天有没有来?”贾庆标儿子说:“没有来,他们不住咱屯子,两家都在对面山旮旯。”贾庆标沉下脸说:“别提俩浑小子了,俺前几天就让人捎信去,也没见他们来回话。”贾庆标儿子说:“他们兴许不在家,听说俩人都在外面做买卖,又是倒腾山货,又是倒腾煤炭的。”贾庆标虎起脸说:“就算他们做买卖发了大财,也不能忘了救命恩人。咱东北老爷们,有这个德性吗?”接着气呼呼说:“哪天让我碰见了,一定要臭骂俩浑小子。”银生忙说:“老哥别生气,我儿子随便问问。只要他俩好好的,那就行了。”
银生吃完了饭,放下饭碗说:“老哥啊,我一会就要动身,有件事得说一下。”他从袋里掏出二百元钱,对贾庆标说:“你帮了我的大忙不说,可是墓地上用去的材料费,那是要算的,这钱你一定要收下。”贾庆标听了有些恼火,大声说:“俺要是收你的钱,刚才那盅酒,你白喝了。”银生说:“我过意不去,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贾庆标瞪大眼说:“俺咋能收这钱?收了良心不安呢。”贾庆标儿子也说:“大爷:你别瞎掰了,俺爹不会收这钱的。”
银生见贾庆标发火,只得收起了钱,激动地对贾庆标说:“老哥:你的恩情,我全记在心里了。”贾庆标也动了感情,他对银生说:“大兄弟:你就放心送孙子去北京吧。大侄子和侄媳妇的墓地,有俺老贾守着呢。俺死后有俺儿子,儿子以后还有孙子。”
银生一下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贾庆标的手,说道:“老哥:我们全家,谢谢你们了。”然后又说:“我俩合个影,留做纪念,你们全家也照张相。”贾庆标说:“那感情好。”海福拿出照相机,让银生和贾庆标站在炕前,替他俩照了张相,又让他们全家站到院子里,一连拍了好几张。
回到屋子后,银生对贾庆标说:“老哥:我要走了,你保重身体,我们后会有期。”贾庆标点头说:“你也保重,我等你再来。”他让儿子去院里套车,自己进里屋,拿出来一袋东西,对银生说:“里面有些山货,是木耳、蘑菇啥的,你带回家去吧。”银生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不收下,要惹他不快,于是说:“老哥:那我不好意思收下了,谢谢你们全家。”俩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海福和豆豆把行李搬到了车上,贾庆标检查了一下车,对银生说:“没问题,你们上车吧。”海福和豆豆上了车,银生向他们一家老少道别,对贾庆标说:“老哥保重,我回上海后给你来信。”贾庆标挥了挥手,他儿子吆喝一声,马拉着大车出了院子,他们一家人跟出院子,朝银生他们直挥手。
贾庆标儿子像他父亲一样热心,一路赶着马车,把银生他们送到了县城汽车站。银生下车后千谢万谢,同他握手道别,然后乘上了开往火车站的长途汽车。
到达火车站时,天色已经黑了。银生去售票处买票,正好半夜里有一趟,开往北京的列车。买好火车票后,祖孙三个走进一家小店,每人吃了一碗面条。随后来到候车室,坐在长椅上休息。银生此时长舒口气,问海福和豆豆累不累?叔侄俩都说不累,他于是说:“你俩先打个盹,上了火车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