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漆黑,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怎么这么黑,眼前好像有些昏黄的光线,这里是哪里,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吗?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自己好像躺在什么地方,轻轻的抬了抬手指,手指竟然能动,也有了丝丝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死了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吗?
这是一阵剧烈的头疼猛地袭来,她不仅痛苦的轻哼了一声,嗓子里面立刻也传来了痛苦的火辣感,更加感到痛苦,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难受。
她想抬起手,可是右肩离开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撕裂痛苦,这下她彻底忍不住了,顾不上嗓子的痛苦,疼的立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人的话语声,不过那人的话她真的听不懂,这,应该是北漠语吧,难道这里是北漠的地府吗?
感到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接着耳边响起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小姑娘,你醒了吗?”
醒了?婉婉脑中充满了问号,自己没有死吗?她鼓起了所有的力气,费劲了力气才最终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一阵头疼袭来,她急忙又闭上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又感到有了一些力气,再次鼓起了力气,奋力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苍老的面孔,那老者胡须已经花白,满脸的皱纹彰显着主人经历过的风霜,此时老人正迫切的看着她,见她醒来眼中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他看到婉婉睁开了眼睛,立刻露出了微笑,接着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身,不多时又回转了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粗制的陶碗,小心的递到了婉婉的嘴边。
婉婉闻到从碗中飘散出来的奶香,不禁微微一愣,竟然是热牛奶,婉婉立刻被这奶香吸引了,奋力的抬起了头,老人见了急忙伸手帮她起身,小心的将陶碗送到了婉婉的唇边,婉婉嘴唇微微碰了碰,感觉到了那牛奶刚好温热,也顾不上别的,张口喝了起来。
见婉婉一口气将碗里的热牛奶都喝完,老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痛,将空碗放在了一边后,小心的重新帮婉婉躺好,才问道:“小姑娘,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婉婉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围,见这里是个牛皮帐篷,帐篷中间有一堆半燃的火堆,火堆上面正挂着一个陶罐,灌口正飘着淡淡的雾气。
她重新把视线放到了老人脸上,感到喉间的痛苦稍微减轻了一些,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本是汉人,家住安远关附近,安远关大战,家里怕遭兵货,本来想逃入关中,结果关门已关,无奈之下,家人决定来金汗城讨生活,但是路经郎志山的时候,我不慎失足落入悬崖,本以为必死,没想到却被老丈所救。”
老人听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老汉我名叫胡琏,也是汉人,小的时候随家人躲避战祸来到北漠,最终一家人流落到了这默苏族,后来我娶了族长的女儿为妻,也就定居了下来,前几天我家的小孙女去山脚放羊的时候,发现了重伤的你,就把你带了回来,我原以为你活不过来,不过长生天保佑,让你挺了过来。”
婉婉听后,不禁满眼感激,老人安慰的抚摸了下她的额头,心疼的说道:“多好看的小女娃啊,怎么命这么苦呢,哎,不过还好,发热已经轻了很多,巫医说只要你发热弱了,就能挺过去了,你安心在我这里养伤,等你大好以后,我找机会送你去金汗城去寻找家人。”
婉婉费劲的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喉间的火辣再次袭来,同时头晕的更加厉害,见此老汉胡琏心疼的,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好了好了,你身子还虚,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你好些咱们再说,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刚醒来也不能吃什么,现在喝点牛奶,等你再醒,老汉给你做点肉汤,吃点肉汤你会好的快些。”
婉婉听后无奈的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胡琏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夏去秋来,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天气一天天的凉了,草原上的草已经慢慢黄了,一个中年架着一辆牛车,牛车上堆满了高高的牧草,这是给牲口过冬用的储备牧草,他脸上挂着轻笑,来到一片帐篷门口的时候,他高兴的呼哨了一声。
立刻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跑了出去,看到中年,女孩立刻欢笑的扑了过去,中年男人看到女孩跑来,也哈哈大笑的跳下了牛车,一把抱起了女孩,用满是络腮胡子的脸,轻轻的蹭了蹭女孩的小脸,那痒痒的感觉逗得小女孩咯咯直笑,男孩跑到车旁叫了声:“阿爸。”
中年人对男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非儿,这车草拉完了咱们的草料就够了,你也不用急着卸车,慢慢来就行。”
男孩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执拗的说道:“不,赶紧卸完我就没事了,下午我要去找找,那边草甸上应该还有点野菊花,我要去采些花回来送给婉婉。”
中年男人眼中满是笑意,呵呵笑道:“你啊,就那么在意婉婉那小丫头,我看你也白费心了,人家婉婉长得太水灵,你这个黑墩可一点也配不上她。”
男孩那黑黝的小脸也泛起了一丝红意,气哼哼的哼了一声不满道:“阿爸,你说什么呢,谁说我喜欢婉婉了,我只是想谢谢人家教我识汉字,你想什么呢。”
说罢他扭头不理男人,转身牵着牛车往不远的草垛走去,男人看着儿子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看到一个拄着小拐棍的女孩,不禁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急忙道:“婉婉,外面天凉了,你还没有好利索,出来干什么,万一受了寒,你胡爷爷又该埋怨我了。”
身穿北漠袍服的婉婉,一头乌黑的头发也没梳起,就这么随意的披散着,面带微笑,在秋日的阳光下,白皙的小脸有着一丝红晕,她轻笑着说道:“班叔,没什么的,我哪有那么脆弱,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的,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