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完花生,老头子直了直腰,缓了一下,进屋拿了根唢呐。
“大孙子,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吹一曲?”
陈祎接过唢呐和簧片,装好,想了一下,一曲《百鸟朝凤》吹了出来……
曲毕,陈正阳听出了曲子里的“丧气”,好奇地盯着陈祎:“大孙子,有什么熟人去世了?”
“没有!”陈祎叹了口气,“只是要把一些东西埋了,可又舍不得,毕竟倾注了感情。”
“正宁的种儿,都是一个得行!”陈正阳叹了口气,“你看你爹,二十多的人了,还领着小孩子捞鱼摸虾。小孩子长成大爷们儿,总得抛掉一些东西,”
陈祎尴尬地笑了笑……
“还有,大孙子,遇到合适的姑娘,领回来让叔爷看看,老头子的日子不多了……”
陈祎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一旁的陈正阳,老头子的面色倒是坦然。
只是,根据陈祎那模糊的记忆,叔爷似乎就是这两年没的。
想到这里,陈祎笑了笑:“叔爷,我跟人学了号脉,能不能让我试一下?”
老头子笑着伸出了手……
陈祎微笑着将手搭了上去,静下心来,感受老头子的脉象。
过了有一阵子,陈祎才松开了手指,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的心脏似乎是有点问题,如果有可能……”
“算了……”老头子摆了摆手,“老头子无牵无挂的,活那么久干嘛!”
说着,老头子站了起来:“你先在这里玩吧,地里还有活儿。”
“我帮你!”
“不用了!”
在倔强的老头子的坚持下,陈祎不得不苦笑着跟他一起出了门……
“儿子,你去哪里了?”
陈祎听老爹的口气有点不善,只得据实回答:“去山上看正阳叔爷了。”
“哦……”陈德清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