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既能解渴也能饱腹,一番狂饮下来,肚子是舒服了,但精神和意识却愈发沉重。
或许两人的意识本来就沉重得能让他们闭上眼睛就昏睡个三天三夜,可是这种灵魂上的虚弱被身体实质性的饥渴感削弱了不少。饥渴感一旦得到满足,意识的昏昏欲睡和精神上的萎靡就变得首当其冲起来。
“你们得赶快离开。”古德把江厌交给一位部落战士,并嘱咐另一位战士照顾中田让,他接着说,“他们两个会送你们离开大部落,但部落以外的路你们得自己走。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神能保护你们一次,但保护不了两次。”
“那你呢?”中田让忽然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古德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负手转过身俯瞰大部落,留给两人一个落寞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中田让在这一刻觉得古德好像莫名其妙的老了很多。身形比之前佝偻了,背部无法再挺得笔直,手指像干枯的树杈,头发能看到好几簇醒目的白丝。
“对了。”古德想起什么似得侧过脸颊,“古尔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性格稍微奇怪了点,行为特立独行了些,甚至还不信神,但他仍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们因为误以为是他放的火而打了他一顿,但其实火是我放的,这你们已经知道了,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们现在想打我一顿,我很乐意,并且不会做任何反抗。”
经过这几分钟时间的休息,江厌已经能自己平稳站立,只是行走还稍有些困难,奔跑就更是无稽之谈。他听出来古德好像欲言又止,于是笑着玩笑道,“打你就算了,我怕你说我们以大欺小,不讲武德。你想说什么就说罢,不说又怎么知道答案。”
“我想请你们在离开大部落时一同把古尔也带走。”古德侧着脸颊盯看江厌的脸,在说出这番话前,他沉默蓄积了十几秒的时间,似乎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们的帮助,我差点害你们死在这里。但劳请你们不要把古尔当成我的孩子,而是一个无辜的普通人,一个举目无亲的普通人。”
江厌沉吟了一会儿,他脑中浮现出几天前的画面。
那时他还自称是查特拉斯,因为他想利用真理既谎言来对部落战士进行洗脑,但失败了,被战士从身后击晕。江厌还记得,当时自己晕倒前,最后看见古尔手中提着一支骨矛,朝大部落出入口的方向狂奔离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