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从集市上过。路人自觉地让出道来放他们通行。
人多拥挤,叶缥缃人小,怕踩到她,楚昱抱她起来。少顷,新人的仪仗队过去,挤在两侧的路人四下散开。叶缥缃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小脸紧张,两只眼睛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挣扎着从楚昱身上下来,迈开小短腿就跑。
楚昱捉住她,“怎么了?”
叶缥缃不说话,用力地向前拉着身子,一心要挣脱楚昱的控制。
楚昱蹙起好看的秀眉,放开她,叶缥缃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楚昱吩咐随从跟过去。
认识叶缥缃那么久,楚昱从没见她哭过。她年纪不大,心性坚韧非常,再大的事都难瓦解她小脸上麻木无动于衷的表情,淡漠得不像个八岁的孩子。但此刻,这个木娃娃一样的小姑娘,立在街头人来人往的岔路口,低着头,抖着肩膀,一耸一耸地哭得伤心。就连哭她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过往行人只看到一个衣饰金贵的漂亮小姑娘,头压得低低的,呆呆地立在路中央,半天没有动静,都想不到她是在哭。
楚昱注意到她前面的衣裳湿了一小片,眼神暗了暗,能这么牵动她情绪的人不多了。慢慢地走过去,矮下身子,“你是不是看见你娘亲了?”
也只有她娘亲能引得她如此了。
叶缥缃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尽管没说话,楚昱却知道他猜对了,掏出帕子拭了她面上的泪,“你看错了。”
他手上握有皇城司,是专门负责刺探消息的。他曾令人打听过叶母的下落,有人在梅州见她出现过。梅州距京城上千里路,便是梁国公府倒了,千里迢迢的,她应也不会轻易上京来。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回头倒要命人好生查探才是。
楚昱心中这样想着,因没有将叶缥缃送还叶母的打算,也没有告诉她母亲的下落。
而叶缥缃,哪会相信他的看错之词?虽只是人群中的一眼,但她笃定那就是她娘亲。好巧不巧的,不久以后,她再次见到那女子。思母心切的叶缥缃,想都没想地跟她走了,从此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