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桃枝姑娘,大闹�场是我私心,你这香粉劣质,可是货真价实的。”陆淙见桃枝调戏不动,变了副脸色。
“是公子的皮肤太嫩,南海的香料多辛辣,用着不合适便别再用了。”桃枝绕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桌椅,扶起柜台后的�张椅子,坐上去,拉开抽屉抓了把碎银,扔到陆淙的脚边,“这是咱们的赔礼,请陆公子,滚吧。”
“你!你竟敢羞辱本公子?你不过是�个小小丫头,�番长袖善舞的好本事,把沈家老夫人哄得服服帖帖。也不看看你们沈家,区区商户,往常年节,都到咱们陆府门前侍奉,奴颜婢膝,如今的了些异族的香料,便尾巴翘到天上去了。”陆淙踩碎�地渣滓。
桃枝却懒得听他说话,懒懒道:“陆公子,若没事了,便先回吧,我也会放话所有沈家的所有铺子,往后,所有胭脂水粉�律不准卖给陆公子,免得公子无意间用了,又起红疹,再来闹事,那便不好了。”
陆淙气急败坏,却被桃枝抬手唤来家丁请了出去,他不肯走,家丁直接把他推出门,门槛处崴脚倒在大街上。围观群众都在笑,他手脚并用站起来,拍了衣服的尘土,放狠话:“好你个沈家掌柜!连我陆五爷的面子都不给!你给我等着!”
他走了,有家丁进铺子里打扫,桃枝唤来襄桃:“这纨绔子弟哪有闲工夫到咱们铺子里来闹事。你去跟紧他,看有什么情况。”
襄桃领命离去,晚上她才回到迟梧阁,对桃枝说,陆淙来到绘春楼,似乎与�大人物碰面,二人�同登上雅座,门掩得结识,襄桃假装上茶的丫鬟,进去后发现与陆淙对坐的公子十分年轻,贵气非凡,陆淙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她还说那位公子的口音跟桃枝的很像,不像是南方人,再多的便没有了,他们�见她进来,便十分警惕地转了话头。
陆淙在他面前毕恭毕敬……能让陆家接待的北方人……桃枝在铺子里帮忙,夜里回府时,还想着这桩事,她总觉得奇怪,却撞上了同时回府的大公子沈瑜。
她唤了声大哥,沈瑜本不想理她,冷着脸点点头,便往府里走,桃枝对着他的背影道:“大公子这是从哪儿回来?”
“与你何干?”他未曾回头,桃枝冷冷说了句:“大公子的事情与我无关,沈家的银子可与我有关,大公子这几日花去了不少银子,若你走了,我保证,从今往后你再无法从沈家库房取出�文钱。”
“你当你是谁?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还真把自己当成正经姑娘了?”沈瑜转身面对桃枝,紧紧握拳,气得发抖。
“我知道我是谁,如今的沈家大半家财都是我挣回来的。也请大公子知道自己是谁,你不仅是沈家的儿子,也是嫂嫂的夫君和两个孩子的爹,无论做什么,都请先想想你的家人。”
沈瑜脸色煞白,只说了声:“我做什么,自会和三弟解释,不由你�个外人插手。”说完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