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殿下……会影响那些拥护你的百姓和大臣对你的印象。”
“他们既然选择拥护我,看重的应该是我的才华和能力,而不是我的私事。如果这都不能接受,就随他们去吧。我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理解你我。”
谢傅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奈何眼眶却是越笑越红,殷孚也笑他:“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小谢将军这么容易感动吗?”
“我早说过,不能来见殿下,果真如此……”
殷孚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外面下着夜雨,淅淅沥沥的雨敲打着窗边的瓦片,夜空漆黑一片,仍然能看清楚厚厚的乌云积压在天域城上方。
“谢傅。”
“臣在。”
“我此生有两愿。一愿国泰民安。二愿,与君琴瑟和鸣。”
谢傅愣住,却见窗边的人回过头来,对他温柔一笑。
就像,他第一次在燕城的桥边见到他时,他掀开车帘问路,那一笑,如朗月入怀。是他将此生的忠诚都献给他的开始。
“殿下所愿即我所愿。”
夜雨停了,谢傅该出城了。
他站在桌边,殷孚站在窗边,他们隔着一把椅子的距离。
谢傅笑着往前走了一步,道:“今日
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与殿下相见了。”
“很快。”
“我信殿下。”
谢傅看着殷孚,上前抱住他,极其短暂的一秒,他松开,拍拍他的肩膀:“殿下,夜雨寒凉,早些回去。”
殷孚点点头:“万事小心。”
谢傅已经一只脚踩在了窗边,举起手挥了挥,又重复一遍,我信殿下。
瓦片当啷响了一声之后万籁俱寂,殷孚走到窗边,细雨飘零,落满身,他一只手扶着窗,目光一直追随出城的方向。
一片漆黑的街,什么也看不见,他却总觉得能看见些什么。一直站着,像一尊石像。
“殿下,该走了。”林煜来敲门,殷孚回过神来,慢慢关上窗,走出房间。
殷孚和楚棠等人道谢后,翎夭送他回了燕王府。
而就在谢傅出城的同时,兖王府中灯火未眠。
韩明沙正在与萧兖商议大事,萧兖满脸运筹帷幄的表情道:“争皇位的人怎么能有软肋,三弟这是在给我送把柄呢。”
“小谢将军来都来了,怎么能让他白跑一趟。”
此时离殷闵中毒已经过了五日,他全身长满古怪的青黑色鳞片,翎夭用神力阻止他体内的毒素蔓延,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殷闵的皇后上官氏前来伺候殷闵,见翎夭正细心给他喂汤药,有些不悦。
“丞相日理万机还挂念着夫君的身体,真是辛苦了。”
翎夭起身,道:“皇后娘娘。我已暂且封住王君体内毒素,延缓王君毒发的时日,王君也有了一些意识,皇后可多与王君说说话。”
上官氏在龙榻边坐下,抬头看着翎夭:“有劳丞相了,日后由我来侍奉王君,丞相政务繁忙,还是多操心自己。”
翎夭把药碗放下,她不是不知道上官氏话里的意思,不过她自问为国为民,并无什么异心。面对皇后的猜忌她也不是太计较,她毕竟贵为神明,与一个凡人争执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