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分心翻阅着平板中的档案，少年背着都要有女孩那么高的长匣子在河畔的公路上漫步，半朽的世界树暗印在古银色的表面。

金发的女孩换了身衣服，大到好像能够把她整个裹在其内的青灰色大衣，水貂皮帽子，棕色的高跟军靴，更显得女孩身材修长气质苏维埃，甚至还要比顾大小姐更有女人味。

要不是知道沙俄帝国早就被灭亡了，说不定还真的会有人认为沙俄的皇女来访美交流了，但即便如此，路过的行色匆匆心事重重的诸多行人依然不免多瞟几眼。

看腻了漂亮国的各种形形色色漂亮国人，忽然在秋日里看到了一个冰雪雕刻而成的喀秋莎，即使如今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在看到来自苏联的美少女依然能心情愉悦一整天。

女孩的手很小，能让人很轻松的握在手里，如果面对面坐的话，也能够轻松的把女孩的手包在手心。女孩的手很冰，在一开始握住的时候甚至会让人以为手里攥着的其实是一块冰，但牵住女孩一会，在体温升高后，就感觉手里抓着的其实是一摊春水，像是刚剥了皮的熟鸡蛋，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什么嘛，要是冷的话就不要穿这一身出来遛达嘛，虽然说咱们身体都很强壮，但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而且我记得你生理期好像就是这几天，要是回头肚子疼的话我可不照顾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古道热肠豆腐心的顾大小姐还是把平板往怀里一塞，在卷起清风吹走长椅上的落叶后，才拉着零坐下。

顾大小姐伸手抓过了女孩冰凉的另一个手，她的动作笨拙且僵硬，看起来像是缺乏润滑油的老旧机器人，又像是羞涩的情侣在暗中试探，唯唯诺诺扭扭捏捏，但零却主动把手伸过来，反握住顾大小姐的温暖爪爪。

“说起来很有趣，零。”顾大小姐有些不自然，“我总感觉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是很默契的朋友了，就连彼此之间的小动作都已经很熟悉了，但我们明明在上一年之前还没有见过，互相的了解也都是因为明非。”

“……”

零不说话，也不准备回答，只是以看笨蛋的澄澈目光盯着顾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