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基习惯了这些长舌女社员的碎嘴,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但对于徒弟的说法他还是想分辨一下。
看女人们兴致这么高地起哄,他也笑着回敬说:“你们这班长舌妇,回家去看着自己男人吧,老管我家的事干嘛?我这可是捡的一个孙子,哪里就收徒弟了。”
这些女人是能和男人一起混荤段子的,看杨绍基带了腥,她们那隐藏得并不深的程序一下子被激活了。杨绍基发现自己控制不了场面,瞟了一旁玩水的李建军一眼,有点尴尬地说:“不和娘们混了,军军我们回去洗”。
李建军对于这种场景前世见多了,倒没怎么听他们,只管自己捉小虾玩。他发现这条小溪里的虾米很多,都是小小而透明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自然境况。原来在自己年少的时候,溪水是这样清澈,虾米可以自由穿梭在水中。
这条小溪在当地是有些名气的,他们的街坊很多都会来这里洗衣服。记得前世外婆也来过,但没带自己去。还记得有一次朋友们曾来过小溪春游,那时候已经看不到水里有小鱼小虾的影子。
李建军想着在前世,餐桌上的海鲜慢慢在变化。本地的小网鱼获越来越少,渔民出海的船只越建越大,在海上呆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据说本地近海已经很难捕获小海鲜了。没想到这条小溪原来也曾经是小水族的栖息地。看起来,淡水和海洋的破坏是同步进行的。
李建军只顾着自己感慨,也没留心他们的荤话,突然听到师父叫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一群女人咧嘴做了个鬼脸。
女人们见杨绍基要走,有个年轻的新媳妇笑着哆囔了一句:“看你嘚瑟的,大队书记可是说了,要严打这种封建余毒的。”
杨绍基一听,刚迈出的腿又缩了回来,道:“什么?张书记也知道了?”
这时,女人们又七嘴八舌地把听到的小道消息发布了一遍。看来,自己这几天收了徒弟,努力教授,竟忘了出去转转,错过了好多新闻,连自己被人告发了都不知道。
回到家里,妻子一见爷俩进入院子就向他们招手,让快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