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娜小姐喜欢这类小玩意，我日后……”

蔡静涵觉得自己的教养似乎有些下降了，她黑着脸非常不礼貌地直接打断格兰特伯爵的话：“安娜需要什么，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会提供给她，格兰特伯爵不需要如此操心。”

很好，虽然不礼貌，但是她心里舒爽了。

只是眼前这男人，许是这么多年来将脸皮的厚度修到了难以想象的厚度。

听到蔡静涵怼人的话语，格兰特伯爵笑得更开心了：“安娜小姐很幸运，能有个这样关心你的姐姐。”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乔娜姐姐是最好的！”

“安娜，你要去看看你的新卧室吗？”

蔡静涵发现格兰特的段数委实有些高，而安娜……真是有吃的都不能阻挡她说话。

将安娜支使开后，格兰特伯爵遗憾的惋惜着：“乔娜小姐要相信我的一片真心，安娜真得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也这么认为。”

眼前这个长相不错的男人看起来忠厚老实极了，但凭借着刚刚格兰特无时无刻不在撩拨安娜的话语，蔡静涵觉得，真心这东西对于格兰特而言就像儿戏一般。

一个长生的人，一个只有几十年寿命的普通人。

“不知道阁下同多少人提起过真心。”

“看起来乔娜小姐的观点同鄙人是截然相反的。”

格兰特伯爵收起了面对安娜时的嬉笑神色，神色自若：“生命如此漫长，我对每一个朋友、每一位爱人都付出过我的真心，他们陪我度过了一段愉悦的短暂时光，直至他们的死亡，对于我来说，对于他们来说都得到了满足。

恕我直言乔娜小姐，想必您至今都没有遇见一个想要陪伴其终身的……伴侣。”

他斟酌着言辞，像是心怀慈悲的神父一般同眼前迷茫的少女宣扬着自己的道。

“您在惧怕离别。”

格兰特伯爵一眼便看穿了蔡静涵冰冷外壳下脆弱的内心。

“也是，女性的心理向来是敏感而脆弱的，但是乔娜小姐……如此漫长的一生，让孤寂陪伴你的左右，即便是我们习惯了长生的种族也无法忍受的。”

他站起身将一旁的礼帽拿在手中，绅士地鞠了个躬：“今日已经打扰您许久，剩下的事情，我们来日方长，请帮我同安娜小姐问好。”

——

辽阔而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渗入点点绿色的萤火，蔡静涵双手抱膝坐在毛毯之上，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