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轻点……”他脑袋靠在对方胸前,微弱的声音闷闷地埋在衣料里?。
被勒得喘不过气,胸口憋得难受,心里?却莫名觉得安稳。池奕将双手环在他腰间,闭上了眼。
不去看?他冰冷神色,不去听他淡漠话音,还能暂且想象一幅美好的画面。
他就这?么坐了很久,到后?面胳膊腿都有?点酸,却固执地不肯离开,最终睡着了。
贺戎川听见?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稳,遂把所有?积聚的怒气尽
数化在攥紧的拳头里?,另一只手便能将池奕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小心放在榻上。
他一拳砸在桌上,震洒满桌茶水,然后?用余下的力气,轻轻在榻上之人的眉心印了一吻。
……
回到京城,睡了一路的池奕开始干活了。
他先了解了一下京城这?几个月的情?况。贺戎川对外宣称生病不朝,就有?丞相党的人出言试探,想把新政改得温和一些。不料话没说两句,刚上任没多久的孙友就带头反对,引得这?帮第一年科举取中的考生们纷纷附和。他们遍布各部,一人一句,愣是给骂了回去。
池奕问清来?龙去脉就明白了,这?是姚丞相不敢明着跟皇帝撕破脸,作出暂时的让步。
不过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姚丞相就算有?再大的野心,当务之急也是解决农民起义。池奕去了趟丞相府,将陇州的事挑挑拣拣讲了讲。然后?拿出在陇州找到的吴法的罪证,让姚丞相送去刑部,给此?人定个实实在在的罪名。
姚丞相蹙眉道:“吴法本?是自己人,不过是捞得太多,让人拿住罢了。如今死都死了,再查未免不义。”
池奕早知道他会这?么说,遂神秘一笑,“那丞相可知道,惠州巢氏作乱,其根源何在?”
姚丞相闻言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接过那些资料收好,然后?就……一直盯着池奕看?。
池奕被看?得浑身发毛,脑子里?开始编关?于吴法、忘归楼、起义军、守城之战的说辞,却听见?一句:“你为何穿成这?样?”
池奕莫名其妙,低头检查自己身上,也没哪里?逾制啊?这?黑乎乎的衣裳是随手从征怀宫拿的便服,难道他觉得太过华贵,这?样出入丞相府容易让人拿到把柄?
“抱歉我没想到,我这?就去……”
“你去,”姚丞相叫来?一个仆从,“到后?院找四姨太要几件衣裳,要艳一些的,还有?脂粉钗环都拿些过来?。”
池奕:???
四姨太是姚丞相从南方买的舞女,那衣裳薄得快没有?了,换上后?再满脸浓妆艳抹一番,池奕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妖艳贱货。
然后?他就一路被护送到征怀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