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受伤。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毛利景坐在他床边垂下眼帘,声音有些低哑。
“以后遇到危险要先保护好自己,不要老想着救别人,不是说你正义感强不好,只是你再厉害,也只有一条命,会受伤,会死,你有想过你出事的话我该怎么办吗。而且我这么厉害,哪用的着你来保护。”
“你再厉害也是我哥,我唯一的亲哥,是肉体凡胎的血肉之躯,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周景光伤痕累累满是血污的脸,那个本该眼睛明亮神采飞扬,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的家伙,真是……傻的可爱。
景光要是活着的话,大概也是这样吧,他肯定不会老实的躺在那里,哪怕被包纱布包的像个粽子也会翻来覆去,龇牙咧嘴的不时抱怨几声。
这生机勃勃的样子,可真好。
毛利景努力牵起嘴角想要缓和一下表情,可惜失败了。
“抱歉,我下次一定保护好自己。”失忆的诸伏景光觉得自己一定是对方很重要的人,那种难掩的悲伤是只有很亲近很亲近的人才会存在的,很难作假。
他苦笑道:“可是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吗?”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姓什么,是什么人,今年多大?”
诸伏景光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歉意的点点头。
“那我呢,还记得我是你的什么人吗?”
诸伏景光轻轻的摇头,看到对方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想要道歉,只是对方好像知道他会这么做抢先一步开了口。
“没关系,不用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人没事就一切都好。你叫景光,25岁,是……我的弟弟。”
“弟弟?”诸伏景光疑惑道“可是你看起来还没有我年龄大。”
他之前照过镜子,这张胡子拉碴的脸看着还算年轻,结合身体状态皮肤状况,他可以判断这是一具二十三到二十八岁的身体。
这是他下意识做出的判断,就好像一种本能,刚刚在毛利景进来的一刹那他也一眼就看出了他身高体重,同时根据毛利景说话形态走路姿势对他进行了职业,性格,危险性等一系列评估。
不过没有记忆的他还没意识到这并不是人人都有的能力,只是下意识的警惕着所有人。
只是现在的他以为这是失忆后内心不安的下意识表现。
毛利景板起一张脸,“呵,这就是你现在为什么躺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不过医院不方便说这些,回去再跟你解释。你现在是个病人,就好好躺在床上养病吧,劳心劳力三年多还不够你受的吗,我去给你找些吃的,乖乖躺着别乱动。”
毛利景仔细的给他整好被角,不去看那双巴巴望着他的眼睛,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在紧张,或许还有一丝愧疚,诸伏景光有些疑惑,可是这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为什么会紧张和愧疚呢,是因为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