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洛生握着水杯,缓缓摩挲着杯壁,道,“不瞒师兄,我心里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这是谢洛生没有和容述说起的,自谢沅生离开,他心里就滋生出了一点模糊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时机去细想不,有的,他太贪恋同容述在一起的时光了。
韩宿说:“你舍得容先生?”
谢洛生垂下眼睛,舍得吗?自然是舍不得的。他年少时就能孤身一人远赴海外学医,年岁渐长,反倒越发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了。
他是真喜欢容述啊,喜欢到骨子里了。
韩宿说:“我看得出,容先生也是喜欢你的,虽说我不看好你俩这段感情,可不愿你一时冲动以后后悔。”
谢洛生恍了恍神,他放不下容述,他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容述呢……容述和旁人不一样,他看着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在乎,像是没什么能入他的心,可谢洛生明白,容述只剩下自己了。
现在,容述连戏台都没了。
谢洛生陷入两难。
盛夏天热,容述睡觉喜欢贴着人睡,谢洛生整个人都被容述抱着,他没有一点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容述。容述眼睫毛卷翘浓密,鼻梁高挑,睡着了,没有一分锋芒,越发显出这副皮囊的美貌精致。
谢洛生贪看着,怎么都赏不够,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
不过片刻,谢洛生腰上的手就收紧了,容述闭着眼睛就往他嘴唇上亲,含糊不清地问他:“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