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没听清,抬眸看她。
妇人却又不说话了,麻木的看着地面。
凌笙揭开堪堪能蔽体的白布。
白布下的一幕,让她倒抽一口凉气,继而掌心紧紧攥紧,“这些畜牲,人渣!”
白布下的小女孩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满目伤痕,遍体鳞伤,鞭子抽出的痕迹,利器划出的血痕,以及被凌辱之后留下的鲜血淋漓的伤口,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生前遭遇的一切。
凌笙没想到,她仅仅是一念之差竟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从怀里掏出那枚代表大顺朝皇帝亲临的令牌,凌笙脸色阴沉,“拿着这个到京兆府,着京兆府严肃审理此案,若敢有一丝徇私枉法,本公主要他人头落地。”
京兆府不审理此案肯定是背后还有更深的牵扯,但这事儿,她管定了。
碧儿拿着令牌匆匆赶往京兆府,凌笙回到马车里,过了整整一刻钟,耳边才响起一道凄厉的让人头皮都发麻的哭声,“香儿,我的香儿,你死好冤呐,呜呜呜……”
凌笙闭上眼睛,蝶翼般的长睫被眼角的雾气打湿,自从来到这书中世界,这是她第一次情绪波动的如此厉害。
脑海忽然浮现刚刚妇人对她说的没听清的一句话,“慢点,香儿…会疼。”
凌笙攥紧手边的车窗帘幕。
很快,碧儿回来,最后看了眼依旧在人群中嚎啕大哭的妇人,凌笙车窗帘幕放下,低声道,“走吧,去珍宝坊。”
她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后能做的就是为小女孩讨回公道,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绳之以法。
进入珍宝坊,负责迎接的不是钱掌柜,而是坐在一楼厅中喝茶的三皇子。
凌笙本来兴致不错,但这会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说话也有气无力,“三皇兄,别来无恙。”
说完,便走向三皇子对面的位置坐下,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三皇子睨了她一眼,“皇妹怎么啦?怎么几年不见见到皇兄是这样一副样子,不乐意见到皇兄?”
凌笙这才抬头看了她这三皇兄一眼,几年不见,三皇子的变化确实很大。
按照书中描述,三皇子后期是寡言少语阴沉型的人物,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对大顺朝的灭亡漠不关心。
可凌笙现在看她这三皇兄,虽然眉眼间有一丝阴郁,却并不像书中后期描述的那样是一个冷漠无情,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人。
看来她之前做的努力,还是有些用处的。
摇摇头,又趴下。
三皇子对她眉眼间闪过的一丝复杂之色疑惑了下,旋即释然,可能是几年没见他和小丫头本就不亲近的关系更加生疏了,“那是怎么啦?”
凌笙继续摇头。
之后眼神便开始放空发呆。
三皇子疑惑的瞧了她一眼,也不说话,默默陪着她发呆。
时间久了,凌笙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碧儿抬手想喊醒他。
三皇子原本在听钱掌柜的禀报珍宝坊这一个月来的经营情况,见状,侧眸瞧了她一眼。
碧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开的嘴就那么闭上了。
三皇子,“去拿张毯子来。”
碧儿刚想去马车里将备用的毯子拿出来,却发现三皇子话不是对着她说的。
钱掌柜立刻去内间拿了张毯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