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alpha说到中途停顿下来,琥珀色眼瞳意味深长地瞄向一侧的黑发男人,目光在其淤青的高挺鼻梁上短暂停留。
“这一切注定不会在短短几l日内解决,司野先生,还请珍重。”
司野怎么会领悟不到对方话里的含义。
意思即是待他离开黑格里森疗愈院后,安德烈公爵很有可能寻仇借机报复。
“谢殿下关怀,只要我高级疗愈师的身份还在,我想对方在做任何事情前都会有所掂量。”
男人颔首道谢,礼仪与尊敬时刻拉满。
身份尊贵的alpha们想要一个普普通通的疗愈师死
和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但若是本就稀少的高级疗愈师,除非是掌握到对方确切的罪证,否则即便是王公贵族也不能轻易处置。
疗愈院宿舍楼。
自从做完那件事回来后,玛丽便心虚地不得了,整个人在宿舍房间里坐立难安,甚至坐在床边时床沿都被她撑得发抖作响。
安德烈公爵会不会玩得太过激烈直接把人给玩死了?
不,不会的。
那好歹是一个omega,玩死就没第二个了。
心神不定的玛丽终于耐不住起身开始在房间里徘徊,直到不小心听见走廊外传来的脚步声,那种做了亏心事的心慌慌感致使她双脚煞然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会有人回来,该不会是她吧?
玛丽心跳得很快,很想出去确认一下,又怕真的是她。
其实门口走过的人正是桑念,在途径玛丽宿舍门口时她格外放大了脚步声。
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一下做了亏心事的人,倘若现在她还因为心虚没有睡着的话。
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她从前生活的世界,即便不如强/奸罪来得重,但也不会轻判。
可以的话,她不想就此罢休。
因为今晚如果不是司野先生赶到,不是伊桑殿下赶来,她兴许早就被那个b区的老男人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所以这种事情她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桑念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对不起玛丽。
直到门口的脚步声远去好一会,玛丽狂跳不止的心脏才稍稍平息下来一些。
她决定还是睡觉比较好,不要再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不管怎么样,至少用那个贱人的身体换回了姐姐的一条命,值了。
玛丽翻身上床躺下,在这种不安的自我催眠下终于沉沉睡去。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被从帝国囚犯监狱里叫醒,醒来时身上穿着黑白条纹的囚服,与监狱的铁门一样,透着沉重压抑的气息。
不等她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l个狱警便朝这边过来,将她的监狱门打开架着她从里面出来。
一路穿行,最后玛丽被带至绞刑台上,深夜的绞刑场下面一个看众都没有,只有和她一样被悄然行刑的重刑犯。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
在这样的呼喊与反抗下,行刑人一脸冷漠地打开开关。
玛丽惊恐望着自己的脚下,心脏皱缩。
下一秒,脚下落空,她整个身体轰然下坠,那一瞬间似乎能听见自己颈椎骨被咔擦扭断的声音。
她就这样死掉了。
“不要——!”
猛然醒来坐起,玛丽气喘吁吁望着宿舍房间里的布置,才惊觉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还好只是梦,只是梦……
疗愈院食堂。
正值早餐时
间,玛丽站在窗口前木了有一会,直到被里面的人催促,她才慌忙随便选了点吃的。不过她依然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也想要让对方好好体验一下这种心焦如焚的感觉。
另外一个原因在于……
少女独自在走廊的窗前停下,抬眸凝向窗外疗愈院院内的空地,又接着看了眼时间。
应该快到了吧,昨天半夜出发的话。
她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如此期待帝国调查组的到来。
桑念是在今天早起的时候收到的司野先生的消息。
[司野:昨晚之后,殿下已经向帝国汇报了你的事,你不得不去一趟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会先解决,殿下联系了新的调查组已经在连夜赶来的路上,最迟中午前会到,作恶的人不会任其逍遥法外。]
因此只剩下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桑念不愿意玛丽过得太过轻松,才有了刚刚在食堂里故意针对她的心理折磨。
自从在食堂遇见过桑念后,玛丽便整个人愈加魂不守舍,就连站在药房里做清点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在与其隔了一排药柜的后方忽传来两个疗愈师的聊天声。
“你听说了吗,今天好像帝国调查组的人要来。”
“啊?为什么呀,是咱疗愈院内部又发生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