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婉嘴唇微颤,强忍着不哭出声音,眼泪滑落,滴打到了严桑桑的香肩之上。
严桑桑低声道:“姐姐,夫君的消息还需要隐瞒一阵子,直至害了夫君的幕后之人被彻底挖出来!可以告知母亲、诚意,但不能露出破绽,还需要像平日一般表现得失魂落魄。”
张希婉重重点头,低声问:“夫君怎么样?”
严桑桑松开张希婉,对视着泪眼:“很虚弱,好起来还需要一阵子。”
张希婉放心了。只要人没事,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身为妻子不能前往照顾,心中总是内疚。
顾母知道了消息,去上了香,决定将自己关房里不出去了。
林诚意知道后哭着嚷着想要去看看,见不能达到目的,抱着枕头哭得委屈。
夜走昼至。
金陵还是那个金陵,镇国公依旧是杳无音信,似乎过去的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如风过的湖面,涟漪之后,还是涟漪,没有水花,没有波纹。
长江之上,依旧有水师的船只往来,时不时有人下水。
路过的商船,有焚香祈祷的,还有烧纸钱的,还有往长江里丢瓜果的,五花八门。
事实证明,这世界没了谁都一样运转,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方美接手了锦衣卫诸多事宜,身边还多了个络腮胡子,满脸麻子的汉子,宣帆将审讯的材料全都交给方美。
论资排辈,宣帆比不上方美,方美是锦衣卫出去的人,又从一卫指挥使的位置上调回来使用的,皇帝亲自点名,可见器重。
方美看过所有审讯文书时,又到了傍晚,询问道:“所以说,元娘、李冬生、南照野等人,还是一个也没落网?”
宣帆惭愧:“已经画影图形,关津之地严查,追捕文书发至各地,要求各府州县协助调查、抓捕。只是目前来看,还没发现这些头目的踪影,目前追查到的粮船数量是五艘,逮捕了三十余人,其中二十五人已经交代……”
交代?
方美皱眉,这算什么交代,全都是领钱办事的家伙,就没一个人接触到核心人员,对头目的身份、去向一概不知。百户聂志走了进来,对方美道:“方指挥同知,信国公差人来话,让你去一趟龙江码头,特意叮嘱带上审讯文书,水师要分析情报,协助锦衣卫参与抓捕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