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闻言沉默了好久,才凝重的说道:“阿非,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你这么做是想报答我对你的恩惠。其实,你不用这么做,也不必内疚,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满足了。去匈奴人的老巢,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你去。”姬月说完别过脸去,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但荆轲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报答长公主的知遇之恩是一个方面,但另一个原因,在下很想会会匈奴人,这些野蛮民族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竟如此蛮横无礼。”
姬月听到荆轲的话确如自己猜想的那样,心里不禁一暖,调侃道:“一批未曾教化的牲口而已,不必在意。他们敢来骚扰我边境,就让他们尝尝我大燕国的利箭。”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与匈奴人相邻的国家还有秦国和赵国,为什么匈奴人这次不去骚扰这两个国家?我打听了一下,原来匈奴人与秦军作战,不仅占不到任何便宜,还白白牺牲许多勇士;而赵国有名将李牧,匈奴人只要望到军旗上写着李牧的名字,远远的就躲开了。所以,匈奴人这次卷土重来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燕国,重要原因还是在于咱们这边只注重防守。假如我们也主动出击,狠狠的打痛他们,让匈奴人望而却步,那才是最好的防御力量。”
此言一出,如一把利剑刺在了姬月和田光的痛处。荆轲说的没错,欺软怕硬是人类的通病,若能击垮匈奴当然胜过被动的防御。
又沉默了很久,姬月旋即抬起眼眸深情的凝视着荆轲,询问道:“阿非,若能如你所愿那固然再好不过,不知你打算怎么做?”
沉默半晌,荆轲躬身在姬月和田光面前小声嘀咕了一番,两人听后顿时喜上眉梢,一扫之前阴郁的神情。
匈奴人的生活起居便是在草原上搭建帐篷,类似于蒙古包,而单于做为匈奴人的首领自然也住在蒙古包内,只不过他的蒙古包既大又豪华,而且拥有多个,如中原君王的殿宇。
冒顿单于生得面方耳阔,虎背熊腰,额头系一条象征王权的金玉带,坐在宫庭上,叉开着双腿,一副很随性的样子。底下坐着左右两排王族将领,左边是左贤王屠耆,然后是丞相,都尉;右边是右贤王猛尝,然后是大将军,将佐。
冒顿在燕国边境苦苦巡视了十多天,似乎看出了一些名堂。以居庸关为中心,两边是绵延曲折的长城,军队防御力量主要集中在居庸关内,而长城上的驻军并不多,因此,冒顿灵光一闪,想出一条奇计:半夜行动,来个出其不意,以小股轻装的士兵左右两翼翻越长城攻击城上的燕军,分散燕军的注意力,然后集中主力部队攻击居庸关的城门,只要撞开城门,大漠铁骑便可长驱直入,什么财物人口信手拈来,应有尽有。
“众勇士,以为此计如何?”冒顿得意的说道。
大家听后纷纷表示赞同,唯有左贤王屠耆一向正义凛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单于,恕我直言,此计虽好,但是靠攻城夺取财帛恐怕会伤亡太大。”
右贤王猛尝三角眼一斜,鄙夷的接话道:“四弟是不是多虑了,打仗嘛总难免要死人的,我大漠男儿都是不怕死的勇士,何足惧。”
冒顿闻言哈哈大笑:“二弟不愧是勇冠三军的草原雄鹰;四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缺乏男儿血性了。”
屠耆据理力争道:“本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无非是就事论事,望大单于三思而后行。”
冒顿默然不语,强攻带来的伤亡是难以估计的,他自然清楚,可各方势力给他的压力,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背水一战。
这时,一名军士进帐通报道:“一队哨兵在巡逻时逮到三个细作,称是燕国人,说有要事面见大单于。”
“燕国人?哈哈哈,老子真准备收拾这帮窝囊废,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冒顿一抬手,“带上来。”
“是。”
转眼间那三人便进入帐内,一旁的军士厉声提醒道:“还不快拜见大单于。”
三人于是拱手作揖:“拜见大单于。”
冒顿一脸怒容,凶神恶煞道:“何事快说?”
一人气定神闲的上前一步,环视左右,正色道:“回大单于,在下有要事相商,不知方便与否?”
冒顿一听,扫了一眼众人,对一旁的军士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
那人于是说道:“在下乃燕国长公主的驸马。燕王体弱多病,而太子丹又幽禁在秦国,如今朝政大权都落在丞相将渠身上,此人倨公自傲,藐视本驸马,所以我想和大单于合作,不知意下如何?”
冒顿眯缝着眼,望着那人,道:“怎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