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撂下茶盏,说道:“早间二小姐还单门拿了荣安郡王府世子的贺礼来,奴婢给锁在立柜里头了。”
素裳说着去拿了出来,递给老太太,老太太瞧见是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随手打开了,再一瞧,里面齐齐落了一摞纸,老太太眯着眼睛瞧了一张,让素裳守着门去了。
里头是五个庄子,五个铺子的地契,房契,最上头还有一封信笺,老太太打开了,亲自借着外头的光亮瞧,字体写的很大,似是生怕老太太瞧不见似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废话,字句行云流水。
老太太看完,眼底噙了笑意,比今个儿做寿还要高兴,她放心不下的眉姐儿,终于觅得如意郎君了,肯为她这般用心,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老太太将那封信笺留了下来,又将那地契房契拿出来,放在另外一个小包袱里,递给碧落道:“连带着这些东西,一并给二小姐拿过去,就说陆家成了这个样子,留在老婆子这里,也是烫手,都给她做嫁妆。”
碧落瞧得真切,拿着包袱,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再细细一想,终于拍了拍脑门:“瞧我笨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碧落惊呼出声,才发觉不妥,紧忙着闭紧了嘴巴,小碎步往金禧阁去,老太太放心不下的二小姐,终于不必嫁到京城外头去了,她们的二小姐,可是要做郡王府世子妃的,郡王世子怕二小姐出嫁的时候不体面,连嫁妆都托了老太太的手送过来了。
碧落没见到陆念眉,是晨露出来迎的她,只说陆念眉才醒,正在梳洗,时辰晚了些,也来不及见人了。
碧落点头如捣蒜,将老太太的话,与晨露说了,这才离开。
晨露抱着小包袱,在廊下坐着,碧纱橱里头,褚洛然与陆念眉相对而坐,眼底蕴着怒气:“你知道那个坠子离了身,会有什么后果,还故意摘下坠子,是不是?”
陆念眉无言以对,如同做错事情的孩子,低垂着眉眼,她当时气疯了,气得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我知道你气,可总有许多的解决办法,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法子,你每每有了怒火,是要摘了坠子,你怒火散去,整个人的气血都像是被抽了去一样,你……你这是在折寿,你知道吗!”褚洛然很生气,他害怕这样一次次下去,他会失去陆念眉。
褚洛然更气自己,气自己在那种时候,没有在陆念眉身边,让她一个人面对那样的情况,崔孟洋猥琐之至,陆念眉那个时候,会多么的害怕,多么惊惧!
他更恨自己,不能冲破陆念眉的戾气,反而薛荣之可以毫无顾忌的走到她的身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