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金陵城被一层淡淡的月光轻柔地覆盖。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花灯犹如被赋予了生命,它们或挂在屋檐下轻轻摇曳,或漂浮在水面上随波荡漾,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这些花灯,或精巧细腻,绘有龙凤呈祥、牡丹富贵的图案,富贵之气尽显;
或质朴纯真,以竹篾为骨,彩纸为衣,透出淳朴与温馨。
四下里各种买卖围列,玩灯男女,花红酒绿,车马轰雷。
“大人,你看那是什么?”
西从灯会开始到现在脸上的笑意就没下来过,此时他正向文骈指着远处的一座装饰得尤为精美的花灯长廊。
文骈顺着西的手看去,只见长廊两侧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每一盏花灯下都悬挂着一张精致的灯谜纸条。
“去看看?”
文骈笑着向西问道。实际上文骈还没有问出口,他的身子就已经被西拉着走了。
灯市中,叶封三人在离文骈和西很远的地方默默看着他们。
他们表面上也在欣赏灯会的风景人情,实际上是暗中观察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江湖人士。
毕竟今晚过后就已经到了修仙大会的日子,此时再不动手就已经没有了动手的时机。
西的目光是被一盏造型独特、光芒四射的花灯所吸引。
这盏花灯下悬挂的灯谜纸条上写着:“远看是座山,近看不是山,上边水直流,下边有人走。”(打一日常用品)
看到这灯谜的一瞬间,文骈就有了答案。
他并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西,示意他猜一猜谜底。
此时这盏灯的周围已经有了很多人群,他们在这议论纷纷,却无人能解。
西见状,也收起了之前的嬉笑,认真地盯着灯谜看。
他试图从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中寻找线索,但似乎都无果而终。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朴素、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加入了这场讨论。
他手中拿着一盏花灯,不经意间花灯轻轻碰触到了文骈的肩膀。
文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中年男子连忙道起歉来。
“抱歉,兄台,在下方才一时不慎,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中年男子拱手作揖,语气诚恳。
文骈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
“无妨,小事一桩。”
中年男人道:“这位公子,我见大家都是眉头不展,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唯独你站在这里面带微笑云淡风轻,你难道已经猜出了这灯谜的谜底?”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心不在焉罢了。”
文骈谦虚地推让着,忽然他的目光被这中年男人的眼睛吸引了。
这是一双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眼睛,此刻仿佛就像一个黑洞,随时都能将文骈吸入其中。
西还沉浸在字谜的谜面中,忽而看到文骈的目光变得呆滞起来,他立马拔出断剑,刚想放声大喊,中年男子的眼睛又看向了他。
眨眼间,西的表情也逐渐变得麻木,甚至他的剑都没有挥到‘贪狼星君’的面前。
‘贪狼星君’已经控制住了文骈和西两个人,并且在人群的掩护下,锦衣玉眼他们离得又远,根本没办法帮到文骈。
他随着人流带着文骈与西,拐着拐着就不见了踪迹。
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贪狼星君’停了下来,他的嘴角浮现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我道‘戾魂剑’有多厉害,不过是传闻而已。”
搜完文骈与西的身之后,‘贪狼星君’什么也没找到。
于是他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文骈问道:“月楼的那件宝物在哪?”
文骈没有立马回答,片刻后他呆呆地说了一个字:“伞。”
‘贪狼星君’皱了皱眉。他又看向西道:“月楼的那件宝物在哪?”
西张了张嘴,说了两个字:“茯苓。”
‘贪狼星君’更烦闷了,他狠狠地盯着文骈道:“你们现在的思维别想着猜字谜了!月楼宝物在哪?”
文骈突然笑了,他的目光变得极具挑衅,直接瞪上了‘贪狼星君’眼睛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字谜的谜底吗?就是‘伞’啊!”
“你?”
‘贪狼星君’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飞快地在手上戴了一个爪套,厉声问道:“你怎么会没被我控制?”
文骈道:“你都说了,传闻而已!你以为你的眼睛真能摄人心魂啊?”
文骈这话显然是顺着‘贪狼星君’刚才嘲讽文骈的话说的,纯粹的阴阳怪气。
要是‘贪狼星君’的摄人心魄的邪法无用,西又怎么会说出真相呢?
只可惜,‘贪狼星君’还以为西说的是猜字谜的谜底,真是可笑至极!
“就你这种程度的催眠术,不及老鬼的五分之一啊!”
文骈没有再耽搁,他趁着‘贪狼星君’投鼠忌器的时间一下子将西打晕过去。
他没有把握这个‘贪狼星君’除了把人变傻,还会不会控制人的法术。
稳妥起见还是委屈一下这少年郎吧!毕竟年轻人身体好。
当然,他也不是纯粹的为了嘲讽‘贪狼星君’,事实上,他不过是多拖延一下时间,等待叶封他们几个人罢了。
“哼!就算这样,你以为就胜券在...”
‘贪狼星君’话都还没有说完,文骈就欺身而上,他的剑如同脱弦之箭,瞬间划破夜空,直取贪狼星君的胸膛。
这一剑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远超贪狼星君的预料。
他慌忙用爪套抵挡,却只听“咔嚓”一声,爪套上的利爪有一根直接被打断了一半,碎片竟被震得四散飞溅。
但贪狼星君毕竟也是一方高手,他迅速调整状态,体内真气沸腾,双爪交替,再次向文骈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然而,文骈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长剑挥洒自如,他的剑法如春风拂面,温柔而致命。
其实他的剑向来是以快打慢,刚才他没等‘贪狼星君’说完话就动手就是走的这一派路子。
但他那出其不意的一剑居然被挡下来了,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于是文骈放弃了和‘贪狼星君’搏命的打法,转而开始以柔打刚。
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的‘贪狼星君’双眼红光大盛,看起来像是要舍命一搏了。
可他的利爪还没向前对着文骈刺出来,一柄飞刀就抢前一步射进了他的后脑勺上。
摘一片叶子就能飞到星辰之上,那飞一柄飞刀呢?
岂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