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愣，穆初然霍然站起：“叶……叶寒晨？他，他，他怎么会……”

“他是人，从来都是，不可能一辈子走在生死线上却万无一失的。他不想活了一心求死，你说是因为什么？”岳漠尧步步紧逼她，“你觉得呢？穆初然，他死了，你就可以开开心心毫无顾忌的去喜欢你喜欢的人吧，叶寒晨是死是活不关你的事，对吧？”

岳漠尧大步走了出去，却被穆初然拽住袖子：漠，漠尧，带我去……”声音里的哭腔如何都掩不住，男生却一甩手：“你还有脸去？我怕你去了那儿，谁都会忍不住剁了你。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这晚是春日里难得的大暴雨。岳漠尧在夜幕下把车开的快要飞了起来，赶到的时候叶寒晨还在抢救。他坐在岳漠泽身边抱着哭到崩溃的女生，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该说什么？叶寒晨能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也不知该去责备谁——穆初然？景湛？还是叶寒晨自己？

另一边的猛虎无声的把头靠在他肩上。男生侧脸看着她，把她也一并抱进怀里。她的迷彩剪开了半边，左肩处绕着层层纱布。虽然还是挂念着抢救室里躺着的叶寒晨，岳漠尧还是开口问了女朋友的伤势：“受伤了？”

猛虎点点头，又道：“不重，又是左肩，没事。”

岳漠尧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怀里抱着妹妹和女友，心却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岳漠泽已经哭的都快感知不到外面的世界了。她是叶寒晨带大的，此话不假，在岳漠尧被他爸狠狠操练的时候，她还是跟着叶寒晨，应该叫夜天晨的哥哥过着他们的童年。大院的孩子，有着不甚清晰的等级制度，夜天晨这样的身份自然是孩子当中的头头，天天带着一群熊孩子杀来杀去，却无论如何都记得要保护好妹妹。从小到大，一直到叶寒晨离开C市，岳漠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叶寒晨对自己的保护是多么的严密。

她看似和叶寒晨关系不怎么样，还是和自己亲哥哥更加亲热，但是那只不过是女孩子对于关系太过亲密的亲人耍赖和傲娇的方式罢了。叶寒晨自然知道，也不怎么逼她，有时几句毒舌话一过，岳漠泽那点羞涩的小女孩心思就荡然无存了，也算是一种他独特的解围方式吧。

可是呢？这一次，为什么你没有来保护我？为什么不想着妹妹以后就没有人保护了呢？

夜言和夜勤岳逸赶到时，陈峻刚从抢救室里出来。尚还年轻的医学生看着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夜言，低头不敢看他的神态：“您……进去吧，应该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