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藏……”女生做贼心虚的躲闪着眼神。

陈铭明摆着不想跟她废话，直接伸手：“竞赛书。”

“空、空调上……”沈颜被他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自觉陈铭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调戏的男孩子，自己也玩的太过，一下子怂成一团。

陈铭扭头，伸手从空调上拿下了自己的书，拍拍灰，放在自己抱在手臂里的笔记本上，单肩背上书包，没拿书的那只手撑在陆沉桌上，俯下身子对着沈颜的脸，面无表情一字一顿：“你别把我当软柿子捏。沈颜，给你脸，架不住你不要脸。”

他音量不轻，更别提之前那声拍桌子的巨大声响已经引起了整个班的注意。沈颜一下子又羞又窘，眼眶立刻红了。

男生却径直出了门，并没有再回头。反倒是等着他的海程犹豫的看看教室里：“太过了吧？”

“难道不是她先的？”

“人家不还是喜欢你？”

“这叫骚扰。”

“海程，”陈铭站在他十几级台阶下仰头看他，“捉弄别人来获取存在感，这是八九岁的小孩子才会干的事情。都是高中生了，这年纪搁在国外都快成年了，能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

海程闭嘴了。

上完竞赛课去吃饭，陈铭和海程一起，一边听他絮絮叨叨吐槽着生物竞赛班里永远聊不完天的那群女生，她们在后排和老师的音量分庭抗礼导致坐在中间的男生精神错乱，左耳朵“那对C班的情侣被教导主任扫黄打非的时候拆散了”，右耳朵“这道题明明是隐性上位所以母本和父本基因都是AaBb你们怎么连这个都会错是不是脑容量就指甲盖这么丢丢大“，一边专心致志的用筷子分离鸡腿上的骨头。

忽然之间，海程的滔滔不绝停了下来。陈铭诧异的抬头，看见了沈颜站在他们桌边。

“你放心，我不会一直不要脸的。”

海程愣了愣，想去拉女生却没拉成，四下无神的扭头看向了陈铭：“喂！你怎么还这么无所谓！”

“不然？”陈铭已经低下头去继续肢解鸡腿。

“她哭了啊！”

陈铭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这个人……”海程还想继续数落，被陈铭一摔筷子吓的咽了回去，转而瞪了他一眼，“行行行行行，你高兴就好，别人怎么样都不管你的事好了吧！”

陈铭面无表情的吃着饭，手上动作却不受控制起来，唰的一下，鸡腿整个被用力过猛的筷子推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男生默不作声的拿出餐巾纸把它捡回来，端起吃了一半的饭就去倒掉了。海程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