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闭着眼睛缓了缓神，按了接通键。

莫昊霖那温柔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愿愿在哪儿呢？怎么不接电话，怎么没让司机去接你呢？”

好像一张网罩在她头上，慢慢收紧的窒息感。

学心理学的人都知道，负面情绪来的时候自己很难对抗，许愿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莫昊霖对她真的很好，但她就是觉得透不过气来。

“不用接了，我自己回来可以吗？”她刚睡醒，还有点懵，声音瓮声瓮气的。

“我来接你好不好？我现在可以走了。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他好像自动屏蔽她的拒绝，让她非常烦躁。

“我自己回去，不要你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像拉锯战一般，莫昊霖叹了口气：“好，你注意安全，我回家等你。”

许愿洗了把脸关灯下楼，程亦泽看见灯忽然熄了，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看见穿着最简单的短T恤牛仔阔腿裤的许愿缓缓地走了出来，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人有点恹恹的，头发绑了个马尾，如最初他们相遇时那般。

“愿愿”还是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许愿才发现程亦泽站在一辆黑色的车子旁，天色已暗，他又穿着黑色的衬衫，像融进了夜色里。

也不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样的废话，她拿出手机叫了辆专车，安静地等在原地。

程亦泽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是什么都不想说。

两三分钟后，车来了。

许愿目不斜视地上了车，程亦泽听见她对司机说：“走吧，去江南一品。”